就這樣,陸懷山搖身一變,披上袈裟,手持佛珠,成了旁人眼中經法高深、超凡脫俗的得道高僧。
緊接著,陸懷舟施展權謀手段,暗中使絆,硬生生將原主持排擠出去。
而後順理成章地讓親哥哥頂替上位,自此,淨業寺便成了陸家的斂財工具。
至於那慈雲庵,雖說油水相較淨業寺略顯遜色。
但在一眾尼姑道觀之中,也稱得上是財大氣粗。
陸懷舟秉持著肥水不流外人田”的理念,如法炮製。
說服妹妹陸懷芝斬斷青絲,遁入空門,成為慈雲庵的方丈,把控庵內大小事務,儘享其中利益。
當然,了塵不可能和盤托出,隻是說出自己和陸懷舟的親兄弟關係。
牛捕頭聽後,麵露驚愕之色。
待從縣牢出來後,牛捕頭便去了縣衙,向縣令道出此事。
縣令聽罷,亦是心頭一震,暗自思忖:
我與陸懷舟同朝為官,倘若這了塵當真如他所言是其兄,我不聲不響將其法辦,豈不是平白無故結下一個仇家?
這官場之上,多一個敵人不如多一個朋友,倒不如賣他一個順水人情。
一念至此,他當即派遣牛捕頭快馬加鞭趕赴鹿鳴城,向陸懷舟當麵求證此事真偽。
另一邊,千機偷聽到了塵和捕頭的對話,隔空告知了華清。
華清聞聽此言,先是一怔,隨即抬手猛地拍了一下腦袋,如同醍醐灌頂,恍然大悟:
“怪不得在原故事線裡,原主從淨業寺出來後前往縣衙報案,卻反倒被無端抓了起來。”
“敢情這背後竟是陸懷舟在暗地袒護自己的親大哥呀!”
“瞧瞧這一家子,狼狽為奸、沆瀣一氣,當真是蛇鼠一窩,無惡不作!”
牛捕頭快馬加鞭,一路風塵仆仆地趕到了鹿鳴城。
他顧不上旅途的疲憊,奔向了縣衙求見陸懷舟。
陸懷舟聽聞下屬通報,心中疑惑:
隔壁縣的捕頭找自己做什麼?
轉而一想,好幾天沒見到長兄了塵了,不會是他東窗事發了吧?
陸懷舟暗叫不好,果真如此,醜事怕是遮掩不住了。
猶豫片刻後,還是命人讓牛捕頭進了書房。
牛捕頭踏入書房,見陸懷舟正端坐在書桌後,看似鎮定自若,實則眼神中透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慌亂。
他上前一步,雙手抱拳:
“陸大人,我們縣令派卑職前來,向您求證一事。”
“淨業寺主持了塵聲稱自己是您的親兄弟,此事當真?”
陸懷舟眉心緊鎖,沉默良久。
最終無奈地歎了口氣,緩緩站起身來,踱步至窗前,望著窗外,聲音低沉地說道:
“罷了,事到如今,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他確實是我的兄長。”
牛捕頭心中一驚,臉上卻不動聲色。
陸懷舟轉過身來,從抽屜裡取出幾張銀票,遞向牛捕頭,神色略顯尷尬又帶著幾分懇求:
“牛捕頭,麻煩你代我向王縣令傳話,大家同僚一場,讓他看些薄麵。”
“還望王縣令通融通融,想個法子把我兄長放了。”
牛捕頭略作推辭,最終還是伸手接過銀票:
“陸大人放心,卑職一定如實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