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口白牙就想要錢？”華清猛地站起身，竹椅在地上拖出刺耳聲響：
“剛才拿假欠條糊弄我，現在說丟了？”
“誰知道你以後會不會再拿真的欠條來要錢？”
他抱起雙臂，目光如刀：
“沒欠條，一切免談。”
幾個村民搖著蒲扇喝著茶，本是來找華清嘮閒嗑的，卻沒想到撞見這劍拔弩張的場麵。
吳老三伸手指了指他們：
“他弟弟結婚那天，他打的欠條，你們也看見了吧？”
“你們給評評理！”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們說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他刻意把最後幾個字咬得極重，多年積攢的威懾力壓得空氣都沉了幾分。
被點到的村民們你看我、我看你，端茶的手都微微發顫。
半晌，老張頭硬著頭皮開口：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沒欠條，到時候說不清啊……”
話音未落，就被吳老三惡狠狠的眼神剜得一縮脖子，慌忙低頭盯著杯裡打旋的茶葉。
華清冷笑了幾聲：
“有欠條，我認；沒欠條，免談。”
這話擲地有聲，驚得樹梢棲息的麻雀撲棱棱亂飛。
吳老三青筋暴起，指甲幾乎掐進掌心，惡狠狠道：
“老田，你彆給臉不要臉！”
“想賴賬可不成，我有的是法子收拾你！”
撂下狠話，他帶著跟班們踢飛腳邊石土，憤憤不平地走了。
等那群人走遠，幾個村民立刻圍攏過來，眼中滿是驚奇。
“老田，你今兒太特麼硬氣了吧！”
老李頭拍著華清肩膀：
“誰見了吳家兄弟不是點頭哈腰？你今天咋就敢這麼樣說話？”
華清撣了撣衣擺坐下，嘴角噙著笑意：
“這種人就會挑軟柿子捏，你敢硬碰硬，他比誰都慫。”
“就像野狗遇見老虎，立馬夾起尾巴。”
“聽說半月前，吳老大帶著人來砸場子，被你打得屁滾尿流？”王二柱湊過來，眼中帶著幾分懷疑。
“當然是真的。”華清一臉得意：“不然你以為呢，他們今天來了這麼多人，卻沒有一個人敢動手。”
“你就吹吧。”另一個村民撇撇嘴：“要真怕你，還敢攔你弟婚車？”
“那天。你不還是乖乖打了欠條？”
華清笑而不語，隻慢悠悠續上茶水。
茶水蒸騰的熱氣中，沒人注意到他眼底閃過的狡黠。
消息像長了翅膀，很快傳遍全村。
人們驚訝地發現，向來橫行霸道的吳老三，居然在向來老實巴交的華清麵前碰了釘子。
尤其是那些即便沒見到欠條也乖乖交錢的村民，聞風而動，紛紛來到桃園找華清取經。
他們眼神裡既帶著期盼，又透著忐忑。
“吳家才幾個人？咱們全村加起來好幾百號人！”華清喝了口茶水，看著眾人說道：
“隻要大夥擰成一股繩，怕個屁？”
“一人一口唾沫，也就淹死他們了。”
人群裡響起一陣騷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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