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清指了指自己的腦門兒:
“有本事,你就來一槍嘛。”
此言一出,劉淑芬嚇得大驚失色,忙上前攔住他:
“老田,你今天犯什麼渾?”
她側轉身體,朝著吳老三賠笑:
“老三,可不敢開槍。”
“你放心,我們家老田再也不會鬨事了。”
吳老三冷哼了一聲:
“這才像話嘛。”
“老東西,聽說你手裡有什麼證據要交給調查組,趕緊拿出來。”
華清餘光掃見吳老三握槍的手指挪到了扳機護圈外——這是新手才會犯的錯。
“好,你等著,我這就去拿過來。”
他嘴上這麼敷衍著,看到吳老三放鬆了警惕,他立馬扣住對方持槍的手腕往懷裡帶。
槍身撞在桌角的悶響裡,吳老三聽見自己牙齒打顫的聲音。
華清的手肘頂在他後頸大椎穴,指尖已捏住他虎口的麻筋,那把五四式手槍“當啷”墜地。
華清趕緊俯身,把手槍搶到了手裡。
吳老三梗著脖子,挑釁地看著華清:
“有種你就開槍試試,殺人可是要坐牢的。”
話沒說完,砰的一聲,腳踝突然傳來灼熱的刺痛。
子彈擦著他褲腳鑽進青磚縫,濺起的碎屑劃破腳踝皮膚,血珠滲出來洇紅了藍布褲腳。
吳老三瞬間瞪大了眼睛,他沒想到華清居然真的敢開槍。
他膝蓋一軟跪倒在地,褲襠裡的溫熱讓他喉間發出破風箱般的嗚咽:
“老…田哥,彆衝動啊……”
“我剛才跟你開玩笑呢。”
他身後的狗腿子們見槍已經到了華清手裡,也嚇得趕緊跪地求饒。
華清往吳老三臉上啐了一口濃痰:
“開尼瑪的玩笑。”
他指揮著員工們拿出麻繩,將吳老三和他的狗腿子們捆在樹上。
華清轉身去了屋裡,用座機撥打了報警電話。
警車開到河邊後,警員們下了車,步行通過用木板臨時搭建的橋。
梁隊長一行人進了農家樂,和華清寒暄了幾句話,華清把手槍交給了他。
梁隊長看了看手槍,轉身對吳老三說道:
“你真是好大的膽子,私藏槍支可是重罪。”
吳老三大喊冤枉:
“這槍不是我的,是田老狗嫁禍於我。”
梁隊長冷笑了幾聲:
“這裡這麼多雙眼睛,是不是冤枉你,一問便知。”
他揮了揮手:
“都帶走吧。”
吳老三等人被帶上手銬,押走了。
審訊室的白熾燈照得人發暈。
梁隊長盯著桌上擺著的五四式手槍,槍管內側的編號清晰可見,正是五年前訓練營地哨兵被搶的那把。
“彆耗了,說說怎麼搞到的這把槍吧。”他敲了敲桌子,筆尖在筆錄紙上劃出一道墨痕:
“想不起來也沒事,我們這裡有大記憶恢複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