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華清隻覺得一股腥甜猛地湧上喉頭,眼前陣陣發黑。
幾位差役目光一碰,輕輕歎息了一聲,走上前去,將李華清按倒在地上。
“好!李大人果然鐵麵無私,真是清天大老爺。”
“我們王家就放心了!”吳管家一臉欣慰地摸著胡須,聲音透出滿意:
“不過嘛……光抓一個李華清,恐怕還不足以平我們老爺心頭之恨,也難以彰顯朝廷法度之森嚴呐……”
他話鋒一轉,透出陰冷的算計。
“哦?”趙德庸的聲音帶著詢問,卻並無多少意外。
“我們老爺的意思,”吳管家慢悠悠地說,聲音像毒蛇吐信:
“這李華清如此凶頑,膽敢謀害士紳,其家人豈能無辜?”
“必是平日疏於管教,甚或暗中慫恿!若不嚴懲,何以儆效尤?何以正視聽?”
“他那剛過門不久的妻子柳氏,按律,當沒入官妓司!”
“至於他那對老不死的爹娘,教子無方,縱子行凶,依律……流放三千裡,永世不得歸鄉!”
“這才叫真正的……秉公執法!趙大人,您說是不是?”
轟——!
李華清如遭五雷轟頂!
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間凍結,又在下一刹那瘋狂逆流,直衝頭頂。他眼前猛地一黑,幾乎暈厥過去。
沒入官妓司?!流放三千裡?!
月娘……爹……娘……
他們有什麼錯?!僅憑王家管家幾句話而已,就要遭受如此重的懲罰?
一股毀天滅地的暴怒和絕望,如同火山熔岩般在他體內瘋狂奔湧!
他再也無法控製自己,如同一頭被徹底激怒、瀕臨瘋狂的雄獅,瘋狂掙紮,想要擺脫束縛:
“狗官!畜生!我跟你們拚了——!”
吼聲撕心裂肺,帶著血淚,炸響在堂內!
李華清雙目赤紅如血,布滿血絲,死死盯著趙德庸那張虛偽的臉,胸中的怒火幾乎要將他整個人點燃!
他像一頭失去幼崽的孤狼,喉嚨裡發出嗬嗬的低吼!
什麼公門規矩,什麼上下尊卑,什麼後果前程,在家人即將遭遇的滅頂之災麵前,全都化為了齏粉!
他此刻隻想撕碎眼前這個道貌岸然的禽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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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尺、水火棍、鎖鏈……冰冷的刑具帶著風聲,雨點般狠狠砸落在李華清身上!
後背、肩膀、手臂、腿彎……劇痛如同無數把鈍刀在切割他的筋骨!
他奮力掙紮,拳打腳踢,狀若瘋虎,口中發出野獸般的嘶吼,將幾個衝在最前的衙役撞得東倒西歪。
“趙德庸!你這狗官!你不得好死!王家給了你什麼好處?!”
“你顛倒黑白,構陷於我,還要害我全家。”
“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他嘶喊著,聲音因為極致的憤怒和痛苦而扭曲變形。
混亂中,一記沉重的鐵尺帶著呼嘯的風聲,狠狠劈在李華清的後頸!
眼前的世界驟然陷入一片旋轉的黑暗。
無邊的冰冷瞬間吞噬了他所有的知覺和嘶吼。
在意識徹底沉入深淵的最後一瞬,他仿佛看到了柳月娘含淚帶笑的臉,看到了父母在田埂上佝僂勞作的背影……
還有趙德庸那張在昏暗光線中,冷漠得如同廟裡泥胎塑像般的臉。
不知過了多久,或許隻是一瞬,又或許漫長如一生。
刺骨的寒冷和彌漫在鼻腔裡濃烈到令人作嘔的惡臭,將李華清從無邊的黑暗中強行拽了回來。
劇痛!
渾身上下,無處不在的劇痛!
像有無數燒紅的鋼針在骨頭縫裡攪動,又像是被沉重的石碾反複碾壓過每一寸皮肉。
他艱難地、極其緩慢地睜開腫脹酸澀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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