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辦不成……”他眼神陡然變得凶狠：“新賬舊賬一起算！”
“他，還有你們，一個都跑不了！”
趙德庸如蒙大赦，連連點頭：
“是是是，下官這就安排……這就去辦。”
……
當年輕捕快帶著趙德庸的口諭，敲開李家院門時，華清正坐在小院裡，慢條斯理地磨著一把柴刀。
刀刃在磨石上發出“嚓、嚓、嚓”單調而規律的聲音。
“華清，在忙啥呢？”年輕捕快看著這個穿著粗布短褂、神情平靜的男人，開口而笑。
華清抬起頭，放下柴刀：
“喲，終於想起要來抓我了？”
“不是，不是。”年輕捕快連連擺手：“趙大人已經恢複你的捕快身份。”
“著你即刻戴罪立功，追查綁架王三少的悍匪‘多臂熊毛多多’。”
“務必救回三少爺，緝拿凶徒歸案。”
“若辦成此事，前罪可免，若辦不成……”
華清眉頭一挑，心中隻覺好笑：
“王三少就是自己綁的，現在居然要讓自己捉自己？”
他麵上卻不動聲色，微微躬身，語氣平淡無波：
“真是多謝趙大人恩典，我定當竭儘全力，緝拿凶徒，救回王三少。”
送走傳令的捕快，關上院門。
柳月娘從屋裡走了出來，緊緊抓住華清的胳膊，目露憂色：
“華清，這事最近在城裡鬨的沸沸揚揚，連董捕頭他們都拿那個綁匪沒辦法，聽說他們還負了傷，你怎麼抓？”
“這分明是……分明是讓你去送死啊！”
華清笑道：
“放心，月娘，我不過是去站場罷了，不會惹上什麼麻煩的。”
他換上那身靛藍色的捕快公服，銅牌在腰間反射著冷硬的光。
看了一眼柳月娘，轉身拉開院門，大步走了出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巷口。
縣衙裡冷冷清清。
董捕頭和他那些得力手下，此刻全都在家躺著養傷。
能動彈的捕快算上華清，不過四五人，個個臉上帶著驚魂未定的茫然。
“華清……哥，咱們……咱們怎麼弄？”一個年輕捕快看著華清，聲音發虛。
“在王家門口設伏。”華清言簡意賅，目光掃過眾人：“綁匪說不定會再送信威脅王家。”
“我們到時抓到射箭送信之人。”
連續幾天，華清帶著這僅有的幾個捕快，換了常衣，悄無聲息地埋伏在王家氣派大宅四周徘徊。
然而，那送信的羽箭，卻是再也沒有出現過。
到了第四天清晨，天色蒙蒙亮。
一個渾身臟汙、拿著破碗的乞丐，畏畏縮縮地走到王家大門前，將一張疊得皺巴巴的紙條塞給剛打開側門的門房，結結巴巴地說：
“有……有人……給……給五十文錢……讓送這個……”
說完，丟下信，便飛快地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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