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清目光一厲:
“持本將軍令,點齊人手,圍了王家,雞犬不留。”
“將那王世昌與管家吳順,即刻捉拿歸案,若有反抗,格殺勿論。”
“得令!”張猛眼中凶光一閃,抱拳領命,大步流星轉身而出。
“不——!”趙德庸發出一聲絕望的嘶嚎,被兩名如狼似虎的親兵像拖死狗般架了出去。
董捕頭等幾個捕快癱在地上,麵無人色,連求饒的力氣都沒了。
華清緩緩坐回椅上,拿起案頭一份兵部發下的空白奏折。
他提起筆,蘸飽了墨,在“事由”一欄,鐵畫銀鉤,寫下九個森然大字:
“青川縣令趙德庸,狗官!”
……
王家那兩扇平日裡象征權勢、刷著厚厚朱漆的大門,在沉重的撞木轟擊下,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轟然向內倒塌,濺起漫天煙塵。
“官軍拿人!反抗者死!”
張猛炸雷般的吼聲壓過了王宅內驟然響起的尖叫哭喊。
如狼似虎的邊軍精銳,身披鐵甲,手持雪亮長刀,如同黑色的潮水般洶湧而入。
瞬間,整個王家大宅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亂。
丫鬟仆婦的驚叫,護院家丁試圖抵抗又被瞬間製服的慘叫,瓷器玉器摔碎的刺耳聲響,桌椅翻倒的碰撞聲……
各種聲音混雜在一起,撕碎了王家往日的富貴安寧。
“反了!反了天了!”王員外王世昌被驚動,從內院衝出來,身上隻胡亂披著一件錦袍。
他氣得渾身發抖,指著衝進來的軍士破口大罵:
“你們是什麼人?敢闖我王家的府邸?知道老夫是誰嗎?京裡……”
他的話戛然而止。
一柄帶著濃重血腥氣的冰冷長刀,穩穩地架在了他肥碩的脖頸上。
刀鋒緊貼皮膚,激得他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張猛那張飽經風霜、滿是疤痕的臉湊近,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齒:
“老東西,吵吵什麼?”
“定遠將軍有令,捉拿王世昌、吳順歸案!”
“識相的,就乖乖跟我們走,省得老子費勁。”
“定……定遠將軍?李華清?!”王世昌如遭雷擊,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乾乾淨淨,原本的氣焰消失無蹤,隻剩下無邊的恐懼。
他肥胖的身體篩糠般抖了起來:
“將軍……將軍是不是誤會了?老夫……老夫……”
“誤會?”張猛獰笑一聲,手腕微動,刀鋒在王世昌脖子上壓出一道淺淺的血痕:
“你勾結狗官趙德庸,構陷忠良,差點害得將軍家破人亡的時候,怎麼不說誤會?”
“來人!綁了!”
兩名如鐵塔般的軍士立刻上前,用浸過桐油的粗麻繩將王世昌捆了個結實。
那繩子深深勒進他肥膩的皮肉裡,痛得他殺豬般嚎叫起來。
“老爺!老爺!”一個尖銳帶著哭腔的聲音響起。
管家吳順連滾帶爬地從側廊跑出來,看到眼前景象,嚇得魂飛魄散,轉身就想跑。
“想跑?”張猛眼疾手快,一腳踹在吳順腿彎上。
“哢嚓!”一聲令人牙酸的骨裂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