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華清被兩個麵無表情的教官粗暴地架了進來。
他渾身癱軟,頭無力地垂在胸前,破爛的作訓服前襟被頸側流出的鮮血染紅了一大片,早已凝固發黑,與塵土混合成惡心的汙垢。
背上、腰上被皮帶抽裂的傷口暴露在冰冷的空氣中,邊緣翻卷,滲出淡黃色的組織液。
他幾乎失去了所有意識,身體本能地微微抽搐著,每一次細微的抽動都牽扯著傷口,帶來一陣陣撕裂般的劇痛。
“綁上去。”王教官的聲音在空曠冰冷的房間裡顯得格外陰森。
他站在控製台旁,眼神冰冷,帶著一種審視實驗品的漠然,臉上甚至沒有一絲多餘的表情,仿佛眼前隻是一塊需要處理的肉。
兩個教官熟練地將鄭華清沉重的、毫無知覺的身體拖到那張冰冷的鐵椅子上。
冰冷的金屬觸感透過薄薄的衣料傳來,激起一陣瀕死般的寒顫。
他們用粗糙的、帶著機油味的麻繩,將他軟綿綿的手腕死死捆在冰冷的鐵扶手上,繩子深深勒進皮肉。
接著是腳踝,被同樣粗暴地固定在椅子腿上。
最後,一根寬厚的皮帶勒過他的胸膛,將他整個人死死地束縛在椅背上,確保他無法動彈分毫。
鄭華清的頭歪向一邊,臉頰腫脹青紫,破裂的嘴角凝結著黑紅的血痂。
他的呼吸微弱而艱難,每一次吸氣都帶著拉風箱般的嘶嘶雜音,仿佛肺葉隨時會停止工作。
濃密的睫毛覆蓋著緊閉的眼瞼,在慘白閃爍的燈光下,投下兩片絕望的陰影。
他像一具被隨意丟棄、等待處理的殘破玩偶,無聲無息。
“開始吧。”王教官的聲音毫無波瀾,像在吩咐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他伸手,按下了控製台上一個醒目的紅色按鈕。
“嗡——!”
一股強大、狂暴的電流瞬間通過那些冰冷的金屬貼片,毫無阻礙地衝進了鄭華清毫無防備的身體。
那不再是疼痛可以形容的感覺,更像是千萬根燒紅的鋼針,從每一個毛孔、每一條神經末梢同時狠狠刺入。
又像是被無形的巨錘從內部猛力砸擊。
他的身體在電流的瘋狂蹂躪下,瞬間繃緊、反弓,如同被拉滿到極限的硬弓。
每一寸肌肉、每一條肌腱都在無法控製地劇烈痙攣、抽搐、扭曲。
骨骼關節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咯”聲,仿佛下一秒就要被這狂暴的力量徹底撕裂、崩解。
“呃……啊——!!”
一聲淒厲到不似人聲、仿佛來自地獄最深處的慘嚎,猛地從鄭華清劇烈抽搐的喉嚨裡爆發出來。
那聲音尖銳、絕望,充滿了無法言喻的巨大痛苦,瞬間撕裂了地下室的死寂,狠狠撞擊在冰冷的牆壁上,激起令人毛骨悚然的回響。
他緊閉的雙眼驟然睜開。
眼球因為極致的痛苦而可怕地向上翻起,幾乎隻剩下布滿血絲的眼白。
瞳孔在慘白的燈光下瞬間放大到極限,又急劇收縮,渙散失焦,裡麵隻剩下無邊無際的恐懼和瀕死的茫然。
電流持續肆虐。
他的身體在鐵椅子上瘋狂地彈跳、扭動,像一條被拋上岸的魚進行著垂死的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