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扯動嘴角，露出一個算不上輕鬆、甚至有些疲憊的笑容，試圖緩和氣氛：
“嗯，是我。”
他拍了拍冰冷的槍身，發出沉悶的聲響：
“抱歉，嚇到你了。”
林晚沒有立刻回答，她上前一步，目光銳利地審視著他，仿佛要穿透他平靜的表象：
“嚇到？不…是震驚。”
“老公，你什麼時候…有這麼好的槍法？”
她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強烈的不解：
“我認識你這麼多年，從沒見你摸過槍。”
“更彆說…這種…這種…”
她指著那杆狙擊步槍，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詞來形容剛才那如同死神點名般的精準射殺：
“簡直像電影裡的神槍手！”
華清看著她因激動而微微泛紅的眼眶，心知這個問題避不過去。
他迅速在腦海中調取原主殘留的記憶碎片，找到一個勉強合理的解釋。他臉上的笑容淡了些，帶上一點追憶的神色：
“你忘了？我跟你提過的，早年…在國內，當過兩年兵。”
他頓了頓，語氣刻意放得隨意：
“就是那時候練出來的一身好槍法。”
“雖然這麼多年沒碰，但底子還在，危急關頭，逼一逼，手感就回來了。”
“是麼？！”林晚眉頭緊鎖，顯然對這個解釋充滿了懷疑。
她確實模糊記得華清提過服役經曆，但印象中那更像是走個過場的義務兵役，跟眼前這彈無虛發、殺人如割草般的狠辣槍法，完全無法聯係在一起。
她狐疑地盯著華清的眼睛。
華清迎著她的目光，眼神坦蕩，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疲憊和慶幸：
“是啊，不然你以為呢？”
“當然，也跟運氣有關，我感覺今天手感特彆好。”
他指了指礦場上狼藉的景象和遠處那些倉皇逃竄的黑點：
“今天要是運氣差那麼一點，或者我手生了，後果不堪設想。”
提到損失，林晚的注意力果然被轉移了。
她目光掃過燃燒的車輛殘骸、散落的工具、以及遠處那些被嚇得魂不附體、剛剛開始慢慢聚攏過來的礦工們，臉上浮現出濃濃的後怕和慶幸。
“你說得對…”
她聲音低沉下去，帶著劫後餘生的沙啞，看向華清的眼神裡充滿了掩飾不住的激動：
“今天真是…多虧你了。”
“要不是你…我們…這礦場，還有這麼多人…”
她沒再說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
剛才那如同地獄降臨般的場景，如果沒有華清這神乎其技的狙擊，後果絕對不堪設想。
金礦被洗劫一空、人員傷亡慘重幾乎是必然的結局。
然而，這份慶幸隻持續了短短幾秒，就被一股衝天的怒火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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