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知畫真的去了稅務局,還去了市場監管局。
可每次她遞上舉報材料,工作人員看她的眼神都帶著懷疑。
華清的公司是當地重點扶持的科技企業,還解決了上千人的就業問題,是名副其實的“稅收大戶”。
“魏小姐,我們查過了,金總的公司資金來源合法,各項手續齊全。”工作人員把材料還給她,語氣敷衍:
“如果你沒有實質性證據,就不要無事生非了。”
“金總也就是為人大氣,不和你計較,否則,反告你誣告,搞不好你是要吃牢飯的。”
魏知畫站在政府大樓的門口,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突然蹲在地上哭了起來。
她曾經以為,回國就能討回公道,可她沒想到,華清早已織好了一張密不透風的網,把自己困在裡麵,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
她開始頻繁地去華清的公司門口蹲守,有時舉著寫有“金華清是騙子”的牌子,有時隻是呆呆地站在路邊。
可每次沒等她靠近,就被保安攔下來。
有一次,她趁著保安不注意衝進去,卻在大廳裡看到華清正和幾位官員談笑風生,官員拍著華清的肩膀,誇讚他“年輕有為”。
華清也看到了她,他隻是淡淡地瞥了一眼,然後繼續和官員說話,仿佛她隻是一粒無關緊要的灰塵。
魏知畫看著他從容的模樣,突然覺得一陣眩暈:
她這兩年的痛苦、掙紮、恨意,在華清眼裡,或許從來都隻是一場無關緊要的鬨劇。
後來,魏知畫的身體越來越差。
單腎缺失導致她經常水腫,性病的後遺症讓她反複發燒,加上長期的精神創傷,她不得不頻繁去醫院。
肉體與精神的雙重折磨,讓她痛苦不堪。
魏知畫氣不過,坐在醫院的病床上,盯著手機屏幕上華清接受采訪的畫麵:
他穿著高定西裝,談吐優雅,被主持人稱讚“從逆境中崛起的青年企業家”。
一股不甘與恨意湧上心頭,她顫抖著打開知名女權聖地小紅薯。
手指在屏幕上飛快敲擊,寫下一篇題為《被“青年企業家”男友拐賣至迪拜詐騙園區,我熬過兩年地獄》的長文。
文中,她刻意隱去了自己當年賣華清的細節,隻字不提十萬塊錢和泰國的所作所為,反而將自己塑造成一個“被愛情欺騙、被暴力拐賣”的受害者。
她放大自己在迪拜遭受的虐待,曬出腹部手術疤痕的模糊照片。
描述被關鐵籠、遭電擊的“經曆”。
最後話鋒一轉,直指華清“靠拐賣女友起家,如今洗白身份當老板”,字裡行間滿是控訴與委屈。
發布前,她私信聯係了幾個平時關注的“女權大v”,添油加醋地哭訴自己的“遭遇”。
大v們本就擅長製造焦慮話題,加上“企業家”“拐賣”“詐騙園區”等關鍵詞極具衝擊力,很快便轉發了她的長文。
還配上“girspgirs”“嚴懲惡魔”的標簽。
短短一天內,這篇小作文如同投入滾油的火星,瞬間引爆網絡。
華清拐賣女友迪拜詐騙園區受害者發聲等話題接連衝上熱搜,評論區裡滿是對華清的謾罵——
“披著人皮的惡魔”
“賺的每一分錢都沾著血”
“建議警方立刻逮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