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國豪的眉頭越皺越緊,從最初的疑惑、提醒,到後來的失望和不耐煩。
他心中暗歎:
華清心態不穩,剛有了成績就開始得瑟了,連工作都不認真了,真是不堪大用。
賀新歡母子看在眼裡,喜在心間。
這正是他們想要的效果:
一個無能、被邊緣化的“華清”,再也無法對張強強構成威脅。
於是,“華清”被逐漸邊緣化。
幾個月後,一紙調令,將他調往了集團旗下業務量最小、地處偏遠的雲貴事業部。
美其名曰“開拓新市場,鍛煉獨當一麵的能力”,實則近乎流放。
這裡的業務規模與天京、天海相比,堪稱慘淡,說是養老聖地也不為過。
對此,賀新歡母子舉杯相慶,得意非凡。
他們的計劃成功了大部分,最大的絆腳石已經被挪開,而且是以一種“自然失寵”的方式,絲毫沒有引起張國豪的懷疑。
而被送到雲貴省的林默,更是如魚得水,快活似神仙。
他本來就不是什麼事業心重的人,這裡沒什麼業務,但自己的待遇依舊優厚。
這裡天高皇帝遠,沒人見過真正的華清,更沒人敢質疑他這位“張總”。
他徹底放飛自我,將工作全部丟給副手,自己則天天遊山玩水,吃喝玩樂。
拿著高額工資和經費肆意揮霍,小日子過得比在天京戰戰兢兢冒充時舒服多了。
他幾乎都快忘記自己隻是個替身,沉醉在這種虛幻的奢華之中。
然而,這種醉生夢死的日子,在一個清晨被徹底打破。
那天,林默在酒店套房的大床上醒來,宿醉讓他頭痛欲裂。
他揉著太陽穴,迷迷糊糊地睜開眼,赫然發現窗邊的沙發上,竟然坐著一個身影。
晨光透過窗簾的縫隙,勾勒出那人的輪廓。
林默瞬間嚇得魂飛魄散,睡意全無——那張臉,竟然和自己有八九分相似。
隻是眼神更加銳利,氣質更加冷峻,帶著一種他永遠學不來的壓迫感。
他以為自己酒還沒醒,出現了幻覺,猛地用手背揉了揉眼睛,再定睛看去。
那人還在!
正用一種冰冷而玩味的眼神看著他。
“鬼……鬼啊?!”林默嚇得尖叫一聲,縮到床頭,渾身抖得像篩糠。
沙發上的人緩緩開口:
“鬼?大白天的,哪來的鬼。”
“你…你是誰?!”林默牙齒打顫,語無倫次。
“我是誰?”那人輕笑一聲,站起身,一步步走向林默,每一步都像踩在林默的心尖上:
“你頂替了我的名字、我的身份,享受了這麼久,現在反而問我是誰?”
林默如遭雷擊,瞳孔驟然收縮:
“你…你是張華清?不…不可能!你不是已經……”他猛地刹住車,臉色慘白如紙。
華清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如刀:
“已經什麼?已經被賀新歡派去的殺手乾掉,埋在不知哪個山溝裡了?是嗎?”
林默嚇得渾身一軟,癱坐在地,嘴唇哆嗦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對方竟然什麼都知道!
華清拿出手機,播放了一段清晰的錄音,正是林默剛才那句“你不是已經……”以及他之前驚恐下的失言。
華清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