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清將馬韁繩遞給巧巧,緩緩向前走了兩步,與趙元明麵對麵站立。
他比趙元明略高一些,目光平視卻帶著俯視般的壓迫感:
“滾。”
“現在,立刻,帶著你的狗,從我家裡滾出去。”
“我不想再說第二遍。”
他的語氣平靜無波,卻蘊含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那幾個小廝被他的目光一掃,竟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
趙元明被這股氣勢所懾,色厲內荏地喊道:
“你……你敢這麼跟我說話?”
“好!白華清,咱們走著瞧!”
“巧巧,記住,隻有三天!”
“如果不從,保證你們一家三口在青州無立錐之地。”
他撂下狠話,生怕華清真的動手,色厲內荏地一揮手:
“我們走!”帶著一眾狗腿子,灰溜溜地擠出了院門。
礙眼的人離開,小院終於恢複了清靜。
白母連忙將華清拉進屋裡,巧巧則歡天喜地去拴馬。
簡陋的屋內,雖然家具陳舊,卻收拾得乾乾淨淨,可見母女二人的勤勉。
白母拉著華清的手,淚眼婆娑:
“華清,快跟娘說說,這一年多,你在軍營裡是怎麼過的?”
“苦不苦?有沒有受傷?”
華清笑了笑,寬慰道:
“娘,您放心,我在軍營裡好得很。”
“不僅沒受苦,還立了些功勞,將軍很器重我。”
他刻意略去了流放路上的艱辛和軍營初期的排擠,隻挑好的說。
巧巧端了碗水進來,聽到後朝他做了個鬼臉:
“吹牛!哥,你羞不羞?才一年多就當官啦?”
“騙小孩子呢。”
華清隻是淡淡地笑了笑。
高興過後,白母臉上又浮現憂色:
“華清,剛才趙家那小子的話你也聽到了。”
“他如今在青州城勢力更大,咱們日子還得過下去啊……要不,你去找找百草堂的王掌櫃。”
“他畢竟是你以前的師父,讓他出麵說說情,緩和一下和趙家的關係?”
“不然,咱們真可能待不下去了。”
華清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他握住母親的手,沉聲道:
“娘,這件事沒有任何緩和的餘地。”
“他誣陷我,害我流放,這些都無所謂。”
“但趙萬山,是害死我爹的元凶!”
“什麼?!”白母和巧巧同時驚呼,白母更是臉色煞白:
“華清,你……你說什麼?你爹他……真是被趙萬山害死的?”
華重重點頭,眼中燃起仇恨的火焰:
“千真萬確。”
“當年我在獄中,趙元明以為我必死無疑,親口向我炫耀的。”
“他爹趙萬山為了壟斷藥材生意,夥同他人汙蔑爹用錯藥,又買通鄉紳家的仆人換藥,生生將爹逼死。”
“這筆血債,必須要用血來償!”
巧巧氣得渾身發抖:
“畜生,他們父子都是畜生。”
“我就說,爹怎麼可能醫不好人。”
“他們害死爹,害哥哥,現在還想我讓做的小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