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世堂門前,終於排起了長隊。
華清忙得不可開交,但心中暢快。
巧巧和白母臉上也重新綻放出笑容,忙著幫忙維持秩序、照料病人。
趙元明站在街角,遠遠望著“濟世堂”門前熙熙攘攘的人群,那張原本還算俊朗的臉因嫉妒和憤怒扭曲得變了形。
他家的藥鋪接連遭了“天譴”似的,庫房一夜之間空空如也,損失慘重,偏偏查不出任何蛛絲馬跡。
而這邊,白華清的醫館卻門庭若市,昔日他瞧不起的階下囚,如今竟被百姓們交口稱讚為“白神醫”,這口氣叫他如何咽得下?
“白華清!定是你這廝用了什麼妖法!”趙元明咬牙切齒,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我趙家豈是你能撼動的?你以為這樣就算完了?做夢!”
他認定藥材失竊必是華清所為,苦於沒有證據,一腔邪火無處發泄。
他匆匆回家,與父親趙萬山一番密謀。
“爹,不能再任由這小子囂張下去了。”
“他如今羽翼未豐,尚有打壓的可能,若真讓他在青州站穩腳跟,翻起舊賬,後果不堪設想!”趙元明急道。
趙萬山老謀深算,眼中寒光閃爍:
“他如今有幾分虛名,硬來恐惹非議。”
“需得找個由頭,名正言順地把他摁死。”
他捋著胡須,陰惻惻地說:
“他一個剛脫罪的流放犯,哪來的錢買宅置鋪?”
“我這就去打點一下王縣令,就告他個財產來源不明、非法行醫,再加一條施用巫術竊取藥材。”
“這三項罪名,足夠讓他永世不得翻身。”
趙元明聞言大喜:“爹此計甚妙!”
翌日清晨,濟世堂剛開門,病患們正有序排隊。
突然,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傳來,隻見縣令莫宏學麾下的十餘名衙役,在一名班頭的帶領下,凶神惡煞地衝了過來。
“讓開,都讓開,官府辦案!”班頭大聲吆喝,驅散人群。
巧巧正在門口幫忙維持秩序,見狀嚇了一跳:
“你們乾什麼?”
“乾什麼?”班頭冷哼一聲,亮出一紙公文:“奉縣尊大人之命,前來辦案。”
“白華清,涉嫌財產來源不明、非法行醫、施用巫術,即刻查封醫館,鎖拿人犯過堂。”
“來人,貼封條!”
衙役們如狼似虎地衝進醫館,開始驅趕病人,翻箱倒櫃,一片雞飛狗跳。
白母聞聲從內堂出來,看到這一幕,臉色煞白,險些暈倒。
華清正在為一位老者診脈,見狀緩緩起身,麵色平靜。
他早就料到趙家會有此一招,隻是沒想到來得這麼快,手段如此卑劣。
“娘,巧巧,彆怕。”華清安撫了家人一句,然後看向班頭:
“差爺,罪名不小,可有真憑實據?”
“少廢話!有沒有證據,到了公堂上自有分曉。帶走。”班頭不耐煩地一揮手,衙役們推著華清便走。
“哥!”巧巧急得直掉眼淚。
華清對她微微搖頭,示意她冷靜,隨即被衙役推搡著帶往縣衙。
濟世堂大門被貼上冰冷的封條,方才還熱鬨非凡的醫館,瞬間變得死寂。
圍觀的百姓們議論紛紛,大多為華清抱不平。
“白郎中是好人啊,怎麼被抓了?”
“肯定是趙家搞的鬼,見不得彆人好!”
“走,去縣衙看看,看縣太爺怎麼斷這個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