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像風一樣傳開,大量百姓自發地聚集到縣衙外,將門口圍得水泄不通,都想看看這位剛剛聲名鵲起的白郎中,如何應對這場無妄之災。
公堂之上,氣氛肅殺。
“明鏡高懸”的牌匾下,縣令莫宏學端坐案後,麵色陰沉。
趙元明和趙萬山則站在一旁,嘴角噙著得意的冷笑,等著看華清如何倒黴。
“帶人犯白華清!”莫宏學驚堂木一拍,聲響震堂。
華清被衙役押上堂來,雖身著布衣,但腰杆挺直,神色坦然,毫無懼色。
莫宏學又是一聲厲喝:
“大膽,見了本官為何不跪?”
“跪下!”
然而,華清卻紋絲不動,目光平靜地直視莫宏學。
兩旁衙役見狀,上前就要強行按壓華清。
“且慢!”華清清喝一聲,聲音不大,卻自有一股威嚴:
“縣太爺,恐怕是你搞錯了對象,該下跪的,並非在下。”
“放肆!”莫宏學大怒:“你一個草民,見了本官,安敢不跪?狂妄至極!”
趙元明在一旁煽風點火:
“縣尊大人,此子目無王法,囂張跋扈,可見平日是如何行事!定要嚴懲!”
華清卻不慌不忙,從懷中掏出一卷文書,朗聲道:
“縣太爺,請你看清楚了。”
“這是朝廷簽發的任命文書,擢升白某為‘司醫’,秩從八品。”
“若我沒記錯,縣太爺你是九品吧?請問,是該我跪你,還是你跪我?”
“什麼?”莫宏學猛地一愣,差點從椅子上滑下來。
八品司醫?這怎麼可能?一個流放犯,轉眼成了朝廷命官?
趙家父子也是麵麵相覷。
莫宏學不敢怠慢,連忙起身下堂,親自接過文書,仔細查驗。
那公文紙張、印鑒、格式,無一不真,尤其是紅色大印,清晰無比,絕無偽造可能。
莫宏學的額頭瞬間冒出了冷汗。
華清繼續道:
“至於你說的財產來源不明,這二千兩賞銀,乃是我在軍營立了大功所發,批文在此,銀票來源可查,何來不明之說?”
他又看向趙元明,語氣帶著戲謔:
“趙狗,朝廷任命的八品司醫,有沒有資格行醫?”
“你倒是說說看?”
“朝廷發的銀子,你敢說是來源不明?”
“好大的狗膽!”
趙元明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他萬萬沒想到華清竟然真的當了官。
他急忙湊到莫宏學身邊,壓低了聲音:
“莫大人,休被他唬住。”
“他一個毫無根基的小子,就算走了狗屎運立了點功,又能如何?”
“誰會為他一個小小醫官出頭?”
“偽造官文可是大罪,您現在就定他的罪,關進大牢,誰會在意?”
“難道還會有哪位朝中大員來保他不成?”
“快下令用刑,逼他畫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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