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什麼的？”
“他在我老家縣城裡麵，在蔬菜批發市場上班，就是自己弄點蔬菜批發，生活一般般，賺不到大錢。”
“是嗎？他賺不到大錢，他怎麼在錫市買了一套350萬的彆墅，而且是中高檔彆墅，首付180萬元。”
鄒兵聽到這話如同晴天霹靂，後背發涼。他說：“這個我還不知道，他平時說他賺不了多少錢，沒想到他賺這麼多錢。這麼有錢，他估計不想讓我知道。”
顧景說：“你是裝糊塗啊，錫市這套彆墅還款都在光華鎮農業銀行at機上還款，而且都是現金存款。你覺得這事情是不是有點蹊蹺嗎？你哥哥在老家，他怎麼在這邊還款？再說你哥哥的情況，我們也過去調查了，也不是有錢人，他頂多在縣城買套商品房不得了了，他哪來的錢在錫市買彆墅。”
鄒兵被問得無語，他心裡也開始有些慌了。他知道有些事情是不敢亂講的，隻能死挺著。如果公司知道這事，公司也要懷疑他這些錢的來源，到底怎麼來的。鄒兵自己也有些後怕了。他心裡想：“警察，太厲害了，連這個都被他們查了個底朝天，最後要是被公司知道了，肯定要查他資金的情況。”
顧景看到鄒兵很猶豫，說：“事情總歸要講清楚的，遮遮掩掩的對你沒有好處，你做的事情，我們也清楚，大家心知肚明。你在華元鎮康美公司做人事經理你就想好了什麼事情都可以做，什麼事情不可以做，有些事情是你碰不了的。我們知道你的回避了好多方麵，但是有些事情是回避不了的。自從你們公司那批學生出了事，公司就已經關注到你了，我們也開始懷疑你了，也在調查你了，這麼多長時間了，你有多大能量。我明著跟你說範哲和李娟，我們也帶進來了，他們態度都比較好，他們是華元鎮本地人，他們也不想進去多吃幾年官司。路在你腳下，你想怎麼走，你自己定。”
這時，王誌永走進審訊室看到鄒兵還沒有交代。顧景在做他的思想工作。王誌永說：“我剛從隔壁關範哲的審訊室出來，他的態度比較好，事情也肯講清楚。他開的是一家小的人力資源中介，他能跟康美公司搭上線，而且生意越做越大，我想這個裡麵的事情你應該懂的。”
鄒兵聽到王誌永說這話，他心裡早就把範哲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他心想：“範哲真不夠意思，賺錢的時候大家一起賺，出事了就把我賣掉了。”
鄒兵說：“他是跟我們公司簽了協議，他當時也是競標的。康美公司在華元鎮簽約的人力資源公司不止他一家，有好幾家的。這個也不是我說了就算的。”
王誌永說：“雖然不是你說了就算，但是你有很大的決定權。他以公司的名義買了輛黑色捷豹車，這輛車給你開，你說你們關係怎麼樣？”
鄒兵額頭開始冒虛汗，他也不知道怎麼回答，他知道警察的肯定要查個底朝天，他想：“還是要挺住的，每次都跟範哲是單線聯係的，頂多有一次是他老婆在場。我就不信，他老婆也扛不住。”
鄒兵說：“警官，這輛黑色捷豹車是我問他借的，因為我的車賣掉了，新車還沒買到手，所以我暫時問他借來開幾天。”
王誌永說：“是嗎？那你在錫式的彆墅是怎麼回事？”
鄒兵說：“警官，那不是我的房子，是我哥的房子。”
王誌永說：“是嗎？你外甥不是這樣說的，你外甥李凱旋，我們也抓過來了，而且還在他身上搜到了還款的銀行卡。他把事情都講清楚了，他每個月都去銀行幫你在at機還款的，銀行也有錄像的。你不信，你看看把他在審訊室的照片。”
王誌永打開手機圖片把李凱旋的照片翻了出來讓鄒兵看。鄒兵一看傻眼了，沒想到自己的外甥也被警察逮過來了，真是天算不如人算，還是露出了馬腳。
鄒兵說：“這個其實也沒有什麼，我在公司也是高管，一年至少三四十萬，還有公司的福利，我想再買一套彆墅，貸款應該也不成問題。首付我付了180萬現金，我四年差不多就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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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誌永說：“是嗎？你平時不開支嗎？你老婆也不上班的。如果你再這樣跟我胡扯，那我隻能把你送到看守所了，你知道你現在涉嫌的是什麼罪名嗎？我現在就跟你說，你現在至少涉嫌涉及兩項罪名，一項是職務侵占，一項是合同詐騙，你自己衡量。如實交代問題肯定從輕處理。你不光跟艾美人力資源公司有這方麵的問題，你跟其他公司也有類似的問題，我們還在進一步調查，你能經得起查嗎？”
鄒兵低下頭，不敢說話。
王誌永對顧景說：“你再好好審審，他不想說也無所謂，反正人家都已經坦白交代了。他公司裡麵的事情？這麼派遣員工都是他經手的，這裡麵的社保問題，還有跟學校的問題，都不是個小問題。他不想講，你也給他記清楚，這是態度問題，不是說我們一定要讓他說？”
顧景說：“好的。”
王誌永走出審訊室，又走到了隔壁關範哲的審訊室。杜嵐和邵峰正在審查。範哲一看就是外強中乾的人，看著很精乾，但膽小怕事。
王誌永看範哲不好好交代，尤其是社保問題以及他和鄒兵之間的關係。
王誌永說：“範哲，現在我們把你帶過來，不光是你，還有你老婆李娟。如果你不如實交代，那你們兩個人全部刑拘關到看守所。如果態度好，我們會考慮到你還有小孩，不可能讓你的小孩沒人管的。你態度好，我們把你關進去，給你老婆辦取保候審，這樣她可以照顧小孩，你自己看。你不要把我們警察惹毛了，不然對你不客氣。”
範哲低頭想了想，他想了好久一會都沒有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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