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狼穀兩側的山風卷著沙塵,嗚咽作響。
像是在為穀中三十萬鮮卑先鋒奏響喪鐘。
自劉封的合圍之策鋪開,不過數日時間,這處昔日水草豐美的穀地便成了絕境。
黑鬆嶺方向,黃忠率領的五萬漢軍步兵已築起三道壁壘,重弩營的箭矢在陽光下閃著寒芒,將西側出口封得密不透風。
昨日鮮卑人組織了三次衝鋒,皆被箭雨打退,屍骸在嶺下堆成了小山。
赤水河沿岸,關羽的三萬騎兵如釘子般釘在河畔,青龍偃月刀的寒光映在水麵,驚得鮮卑探馬不敢靠近。
穀中水源本就稀缺,如今被漢軍掐斷,士兵們口乾舌燥,連戰馬都開始焦躁地刨著蹄子。
更讓鮮卑人膽寒的是,呂布與董卓的騎兵像幽靈般在穀後盤旋,昨夜又一把火燒了他們最後一處藏糧地。
如今營中糧草告罄,連最精壯的騎士都開始麵有菜色。
中軍大帳內,牛油燭火被穿堂風卷得搖搖欲墜,映著鮮卑先鋒統帥拓跋烈那張布滿溝壑的臉。
這位年過六旬的鮮卑老將,手中緊攥著一根狼骨權杖,麵色難看而憤怒。
帳內的千夫長們個個垂首,沒人敢直視他的眼睛——三天前,他們還在嘲笑漢軍步兵笨拙,如今卻被這“笨拙”的漢軍困成了甕中之鱉。
“黑鬆嶺的漢軍……還是沒動靜?”拓跋烈的聲音沙啞道。
“回大首領。”一名獨眼千夫長咬牙道:“漢人就在壁壘後守著,箭弩跟不要錢似的往下砸。末將帶五千人衝了半裡地,就折損了三成弟兄,連壁壘的邊都沒摸到!”
“赤水河呢?”
“那紅臉長髯的漢將太狠!”另一名千夫長跺腳道:“弟兄們渴得受不住,想去河邊取水,剛靠近就被火箭射了回來,淹死在河裡的比射死的還多!”
帳內陷入死寂,隻有燭火劈啪作響。
突然,一陣雜亂的馬蹄聲從帳外傳來,緊接著是鮮卑士兵的驚呼:
“匈奴人!是匈奴人的聲音!”
拓跋烈猛地起身,掀簾衝出帳外。
隻見穀北的山頭上,不知何時插滿了狼頭大旗,旗下的騎兵穿著熟悉的匈奴甲胄,卻對著穀內高聲喊話,用的竟是流利的鮮卑語:
“鮮卑的弟兄們!彆傻了!你們的糧草沒了,水源斷了,還打什麼?”
“驃騎大將軍說了,降者入蒼胡族,和我們匈奴、烏桓一起過好日子,有吃不儘的牛羊肉,有喝不儘的馬奶酒,共享草場!”
“李元霸戰神就在後麵坐鎮!跟著我們,有肉吃,有奶喝!頑抗的,隻有死路一條!”
喊話聲順著風飄進穀中,像一把把鈍刀,反複切割著鮮卑人的軍心。
營地裡頓時騷動起來,不少鮮卑士兵放下了彎刀,眼神動搖地望向山頭。
他們這幾天都明白了蒼胡族是什麼意思。
若是要成了,便是北方的一個龐大遊牧帝國。
“放箭!把這些叛徒射下來!”拓跋烈怒吼著舉起狼骨權杖。
然而,回應他的隻有稀疏的箭矢。
更多的士兵隻是麻木地看著,嘴唇乾裂起皮,連拉弓的力氣都快耗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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