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白等了一會,隨後將「搖頭關」的按鈕按下,讓風扇b一直對著已觸發的座位吹,觀察蒲公英的種子們被吹得差不多、光禿禿的。
一條完整的路線圖從腦海中清晰浮現。
於白不自覺咬緊下嘴唇,開始計算代價。
他現在在左下角的開關處,離他最近的位置是5號和4號,如果不配合風扇,隻是單純按距離他最近的座位一個個坐過去,也就是542613…
一坐到位置上,課桌桌麵上的蒲公英就會被激活、迅速蔓延覆蓋整個桌麵。
於白個子高,坐下、起身離開勢必會帶起氣流,沾染上蒲公英。
按剛才於白的反應速度,最少最少也得扣除2點精神值,二六十二,就算於白一坐下馬上就離開,坐完6個座位,最少12點精神耐受值沒了。
也就是14點精神耐受值,換一條【被害者信息】。
就算不知道後麵還會不會有新的場景,這筆交易也並不劃算。
而且這是對上高塔的第一仗,就找出一條【被害者信息】有點不夠格。
於白緊了緊拳頭。
整個教室課桌椅排列規整、間隙相同,於白一米八的大高個在座位中穿行也還可以,不至於把座位們碰得東倒西歪。
如果按自己接下來的路線走,應該能把代價控製在45點精神耐受值內。
他不是那種做事不計後果、盲目樂觀、心存僥幸的人,他反而會把所有情況估計到最差,看這份代價自己能不能承受,如果能,那就做。
場外。
觀察員們幾乎是把一顆心放在喉嚨裡含著,緊緊盯著於白這邊的屏幕,看到他的手勢趕緊放大查看。
“於白這是啥意思啊,我怎麼沒看懂他要乾嘛啊?”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他到底想乾什麼…”
不過席子向作為目前場外自詡最懂於白的男人,在查看過表彰名單和座位表後很快就跟上了他的思路:“他要按這個名單上的名字去坐座位,說不定他已經發現這個殺意空間的執念規律了,現在要去驗證他的想法。”
“什麼…他已經發現了規律?不會吧,規律難不成是主動找死?”
觀察員們目睹了0097和0461,一個被椅子白線絞“死”、一個被蒲公英種子纏上窒息“身亡”,這邊的於白明明剛剛觸發了桌麵蒲公英,現在還要去坐那些椅子…這不是死上找死是什麼?
“仔細想想,這個於白好像真的有點極端,做什麼事都不管不顧的,動不動就自殺式找線索,他好衝動啊…”
“不是吧,又來?!上次也是這樣!這次可要盯緊了,趕在他精神耐受值清零之前要把他的意識回收回來呀。”
“可是上次他前麵還找了2條線索,最後才自殺的,這一次一條信息都沒找出來,現在就要自殺嗎??這會不會有點太遜了?”
席子向:“不,他並不衝動,風扇能吹走蒲公英的種子,他一定思考過對策,但…為什麼非要坐那幾個座位呢?”
薑晴看著於白,手托著下巴,陷入沉思:“既然殺意空間裡的東西,都是凶手的潛意識投射,死鳥、白色細線、蒲公英…這些對凶手來說意味著什麼呢?”
“於白為什麼要按這個名單來坐座位呢?難道他在提醒我們,這個名單上都是鳥的名字,和那堆死鳥有關嗎?這些鳥是指代學生?”
哪怕於白提醒了,場外的觀察員一時半會還是沒能反應過來於白此舉寓意何為。
算了,不管他要乾什麼,看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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