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白盯著《沉思者》雕塑看了幾秒,確認它暫時沒有異樣後,決定先把它搬回去。
他小心翼翼地伸手觸碰雕像的大理石表麵,指尖傳來冰涼觸感。
"看起來還算安全..."他自言自語著,雙手用力抱住雕像的底座,準備把它抬起來。
就在他使力的瞬間,耳邊突然響起"哢"的一聲輕響,像是有人在耳邊折斷了一根樹枝。
於白的動作僵住了,他看到雕像的右手——原本托著下巴的手指——不知何時鬆開了,現在正直直地指著他。
更奇怪的是,於白感覺自己的目光像是被無形的力量牽引著,不受控製地對上了《沉思者》那雙石雕的眼睛。
那雙空洞的眼眶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閃爍...
下一秒,他發現自己的雙手像是被黏在了雕像上,皮膚與大理石接觸的部位開始微微發熱。
一陣細微的刺痛感順著指尖蔓延,低頭一看,無數細小的玻璃纖維正從雕像表麵滲出,像活物般纏繞上他的手腕。
什麼情況?!
於白猛地閉上眼睛,強迫自己移開視線。
與此同時,那些玻璃纖維的蔓延速度明顯減緩了,但更糟的是,他感覺到雕像的重量在急劇增加...
於白咬緊牙關,嘗試著再次睜開眼睛。
這次他學乖了,刻意讓視線避開雕像的麵部,隻盯著它的肩膀位置。
可就在他準備發力時,雕像突然"咯吱"一聲轉動了脖子,那張沉思的臉龐再次正對於白。
那些玻璃纖維立刻活躍起來,像饑餓的藤蔓般順著他的手臂攀爬。
"見鬼!"他不得不再次閉眼。
第三次嘗試時,於白想到了一個折中的辦法。
他側過身子,用餘光觀察雕像,確保視線不會直接與它對視。
這個姿勢很彆扭,但似乎起了作用——玻璃纖維的蔓延停止了,雕像的重量也維持在可承受的範圍。
"原來如此..."他喘著氣,開始以這種彆扭的姿勢慢慢挪動腳步。
【不可直視,不可無視】
這個“沉思者”雕塑,一旦你直視它的眼睛超過幾秒,它的石質表麵會逐漸浮現裂紋,隨後從裂縫中滲出細密的玻璃絲,緩慢纏繞你的手腕,將你拉向它。
可是,你也不能無視它,若你完全不看它,它的重量會逐漸增加,最後無法搬動,甚至被它壓垮。
這可不是於白想要的結果,他不想和雕塑糾纏,也不能讓雕塑沉重到影響他搬運它。
每走幾步就得調整角度,既要確保餘光能看見雕像,又不能直視它的眼睛。
走到一半時,一滴冷汗滑過於白的額頭。
他下意識想抬手擦汗,卻忘了自己的雙手還黏在雕像上。
這個突然的動作讓雕像微微傾斜——
不好!
雕像的臉轉向了牆壁方向。
刹那間,它的重量變得輕如羽毛,差點從於白手中飄走。
他急忙調整姿勢,卻又因為動作太大,不小心與雕像來了個四目相對...
玻璃纖維瞬間暴長,像無數細針般刺入他的皮膚。
更可怕的是,於白發現自己的視線完全無法移開了。
雕像的眼睛深處,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蠕動,漸漸形成一個漩渦...
於白一愣,這個雕塑難道還有什麼規律沒有被他發現?
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他停止了一切掙紮動作,任由玻璃纖維繼續纏繞。
這個決定很冒險,但他需要找出規律。
"直視會被纏繞...無視會變重...餘光可以移動..."他艱難地自言自語,"但剛才看向牆壁時重量突然變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