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的眉毛幾不可察地跳動了一下。
"你知道這些數字代表什麼嗎?"他慢慢走近,皮鞋在地毯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代表vc家族救了多少人。"我仰起頭,讓吊燈的光照在臉上,"這些...教學標本,讓醫學生們能更好地學習,不是嗎?"
他的手突然掐住我的下巴,我能聞到他袖口沾染的福爾馬林氣味。
"聰明的女孩。"他的拇指摩挲著我顫抖的嘴唇,"但太聰明會短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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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晚了。"我聽見自己說,“來之前我把另一台手機交給了我常去的那家流浪動物收容所的負責人。"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叔叔,"您知道嗎?她以前是《晨報》的記者。"
叔叔的手指微微收緊,掐得我生疼。
但我反而笑了,因為在他眼中看到了一閃而過的動搖。
"她會在今晚十點準時查看那台手機上的信息。如果我到時間沒去取..."我故作輕鬆地聳聳肩,"明天的頭版標題我都想好了——《信息暫未解鎖)家族的地下交易:從慈善家到屍體販子的距離》。"
這是場危險的豪賭。
那個所謂的"前記者"隻是我經常投喂流浪貓時遇到的退休教師。
但叔叔不知道——他隻知道我確實每天都會去那家收容所。
房間裡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叔叔的瞳孔微微收縮,像毒蛇在評估獵物的危險性。
突然,他笑了,鬆開鉗製我的手。
"小艾娃,你誤會了。"他優雅地整理著袖口,"這些文件記錄的都是合法的遺體捐贈程序。"他彎腰從保險櫃取出一份授權書,"看,每具遺體都有家屬簽字。"
我的心沉了下去。那些簽名筆跡如出一轍,明顯是偽造的。
"看來..."叔叔話鋒一轉,將餐刀輕輕放在我顫抖的掌心,"你和奧莉薇婭,我們的確有必要評估一些誰能給家族帶來更大的價值了……"
我知道這隻是緩兵之計。
但現在這個台階,我們都不得不下。
"謝謝叔叔。"我乖巧地低下頭,指甲深深掐進自己的手掌,"我會努力的。"
當書房門關上後,我立即刪除了手機上真實的發送記錄。
然後從內衣口袋裡摸出早已準備好的錄音筆——這段完整的對話,連同那些文件照片,都被安全地存儲在了雲端。
我望著窗外漆黑的夜色,第一次感到無比清醒。
從今往後,我們都將活在彼此構建的恐怖平衡裡。
在這場以性命為籌碼的心理戰中,我賭贏了今晚的生存權。
但戰爭,才剛剛開始。
記憶畫麵再次扭曲閃爍——
我以為自己贏了。
但三天後,當我推開收容所的門時,迎接我的不是熟悉的貓叫聲,而是一片死寂。
籠子空了。
那位退休教師躺在血泊裡。
"意外總是難以預料,不是嗎?"
叔叔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我轉身,看見他站在陰影裡,手裡把玩著一枚沾血的貓牌。
那是我最常喂的那隻黑貓的項圈。
"你..."我的聲音在發抖,"你做了什麼?"
"隻是清理了幾個安全隱患。"他微笑著遞給我一份文件,"簽了它,我們會給你找一個舒服的、與世隔絕的島嶼靜養。拒絕的話..."
他的目光掃過空蕩蕩的貓籠。
文件上寫著《自願精神治療同意書》。
"你們偽造不了我的筆跡。"我嘶聲道。
"不需要。"叔叔從口袋裡掏出一支錄音筆,按下播放鍵。
——"我經常做噩夢...看見屍體在說話...我知道那些不是幻覺..."
那確實是我的聲音,但我不記得說過這些話。
我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食物、藥片、喝的每一杯水,他們在我的食物裡加了“東西”,怪不得她前段時間總是失眠,神經衰弱……不,這種手段並不高明,但我生活在他們的庇護之下,吃的、喝的、住的,我鬥不過他們,他們要我瘋隻是動動手指的事……
該慶幸自己沒有被他們用藥物摧殘神誌嗎?
"選擇吧,艾娃。"叔叔輕聲說,"是體麵地去療養院,還是讓全世界都聽到這段錄音後,再被強製送進去監獄?"
我簽了字。
當夜,我被綁著送進了謝裡夫療養院的地下特殊病房。
鐵門關閉前,叔叔彎腰在我耳邊低語——
信息到此為止,低語的內容,於白就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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