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文的瞳孔猛地收縮,右手條件反射般抓起台燈朝於白砸去——
"哐當!"
玻璃燈罩在地板上炸裂。
於白輕鬆側身閃過,甚至連衣角都沒被碰到。
"省省力氣,"他站在窗簾陰影裡攤手,"我隻是要問你幾個問題。"
韋文粗重地喘息,眼睛不斷瞄向牆上的掛鐘——五分鐘,隻要撐過五分鐘,走私艇就會來接應。
"去你媽的問題!"他突然從床墊下抽出匕首,發瘋般衝向房門。
"砰——"
匕首脫手跌落在地上。
韋文握著手臂痛得半彎腰,難以置信地看著於白隻是隨手抄起旅館的衣架,居然穩穩當當地擊中了自己的關節。
此時他的手臂陣陣發麻,好似擊中他的不是衣架而是槍。
海風湧入,房間窗簾在他身後翻飛。
他步步緊逼好似鬼魅踏月而來。
“在作為普通公司職員時,突然辭職並考取高難度證書,隨後掛靠公司,每月領取‘工資’,實則過著遊手好閒的高消費生活。一個無法控製自己賭博墮落的人,又是怎麼在短時間內考取連名校生都要備考很久的高難度證書?封口費層層轉手,最終來源難以追溯。現在又要通過死亡證明和非法離境這種極端手段消失……我真的很好奇,韋文先生,是什麼原因讓你的生活突然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直到聽完,韋文這才停下動作。
因為他很快意識到,眼前來的這人,和要滅他口的不是同一批。
但很快韋文的血再次涼了半截。
通過這個問題,韋文很快就意識到眼前這個男人的立場。
“當然了,如果你時間緊迫實在來不及回答我的問題,我隻問你最後這個問題——你認識我嗎?”
韋文想逃,可是房間門從後打開,黑墨鏡男子把槍對準了韋文的背後。軀乾麵積大,不會誤傷屋內的於白。
房間前後,韋文都跑不了了。
屋內無燈。
海風將窗簾吹得獵獵作響。
遠處貨輪的汽笛聲低沉地穿透雨幕,緊張的呼吸隱於巨聲之下。
性命被捏於他人手中,怎麼想,韋文此時投降求饒知無不言才是上上策。
可是沒想到,韋文眼珠子一轉,反而有恃無恐起來:“啊……我知道了,你不會傷害我的。”
高挑男人的臉隱在背光,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韋文舔舔嘴唇,雖然手臂還麻麻的,但他知道,自己才是這場問答裡的主導者。
答案對誰更重要,誰就落了下風。
眼前這個男人並不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所以他才會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