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白猛地睜開眼睛,刺眼的無影燈讓他本能地抬手遮擋。
消毒水的氣味、儀器的滴答聲、嘈雜的人聲瞬間湧入感官——他正躺在研究所的白色實驗艙內。
"於白側寫師!您終於醒了!"一個戴著防護麵罩的年輕研究員激動地湊上前,手裡的平板電腦顯示著劇烈跳動的腦電波圖譜,"您的意識波動已經超過安全閾值三倍,我們差點就要啟動強製喚——"
"讓開。"
於白沙啞的聲音讓整個醫療團隊驟然靜默。
他一把拔掉手臂上的輸液針頭,血珠濺在雪白的床單上,像幾朵妖豔的花。
“傳我的指示下去,現在立刻給我備車,我要離開這。”
於白聲音不大,卻讓所有人有點傻眼——怎麼了這是?怎麼突然要離開?而且要離開去哪裡啊?
不過雖然疑惑歸疑惑,現在的於白所下達的每一個指令,卻是沒人敢怠慢。
哪怕不理解於白的動機,但幾個研究員還是乖乖跑去通知席子向和薑晴。
而一名警員在聽到這個消息後,也第一時間給人在案發現場的舒良策去了電話。
這是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情報嗎?!要引得連於白都要離開?
一時間,所有人不免有些緊張,難道高塔在他們這安炸彈了?
不過於白很快報出了他的動機,他不是要逃走,他要前往這個地方,親自。
儘管於白是殺意側寫師,但他畢竟還是一個死刑犯,而且時間緊,沒有辦法走正規流程來讓於白離開。
像參與殺意側寫的工作,來到識心研究院,這屬於是長期工作,是經過一係列流程規定批準的。
但是於白現在是要提出立刻離開規定的行動範圍,前往他所指定的地點……
一時間,竟然沒有人敢做主。
思考了好一會,薑晴的聲音才通過麥克風傳進來,因為於白目前所處的環境有點像無菌實驗室,席子向和薑晴沒有做消殺工作不能隨意進來。
“您確定現在要用車嗎?我們已經通知我們能通知到的所有領導,您稍……”
“等”字還沒說出口,於白就打斷道:“我接下來要去的地方非常重要,這關乎到‘高塔’,說不定在這個地方,能夠找到‘高塔’本人!”
這話任憑誰來說,大家都隻會覺得是在吹牛,可是這是剛剛從高塔的殺意空間裡出來的於白,他說的話,可信度基本在九成。
“您可以告訴我們,這個地點在哪……”
“我拒絕!這個地方,我不會告訴你們,至少現在不會,因為我要親自去查看!”
於白當然不會告訴任何人他在高塔的殺意空間裡看到什麼,這其實還藏著他的另一份心思——說不定,他能在接下來要去的地方,找到‘高塔’本人!他要親自抓住‘他’!讓所有同去的人見證自己案件被平反的那一刻!
在巨人背後的櫃子裡,於白得到了一個地點,是“高塔”在挑釁他。
他在挑釁殺意側寫技術。
他甚至在挑釁警方和諾瓦集團。
到底要不要答應於白呢?可如果不答應他,萬一錯過了什麼抓捕良機,誰又來承擔這個責任?誰又知道會錯失了什麼樣的機會?
這份急報,很快再次擺在了諾瓦集團和警方雙方與會的高層麵前。
“荒謬!他說要出去就讓他出去?萬一情報是假的他要借機逃跑怎麼辦?那萬一他真的要逃跑或者真出了什麼事,誰來當首席?!側寫師本來就是珍惜的人才資源,萬一是高塔給了什麼假情報誘導他出去,然後予以暗殺該怎麼辦!”
一個高層桌子拍得震天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