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的你,肯定不願意再讓於白多生事端。可是成也欲望、敗也欲望。於白也是紅盒嬰兒,他也有形成圖騰的潛質。
原本諾瓦還在苦惱,要如何將殺意側寫裝置全民鋪開,讓所有市民自願接入康爾圖騰的監管?而於白,給了你們希望。因為見識過圖騰的強大和稀有,所以,在知道於白的能力後,諾瓦當然希望能通過於白的優秀表現,來向所有市民展現殺意側寫技術的強大。而於白也的確是當之無愧的‘代言人’,不是麼。
至於你,嚴邵,說實話,你不太在乎諾瓦、也不太在乎殺意側寫技術能不能創造一個‘沒有犯罪的世界’,你從始至終在意的,是你對你政治生涯的投資。
也是,一個會為了自己功績,而去製造殺人犯的政客,怎麼會在乎所謂的‘清白理想’?
倘若全民犯罪監測係統成形,那麼,這個世界也不再需要苦苦查案的警察了吧?你所在的政治階層,也不會再有所謂的政敵,到時候,你完全可以憑借著對殺意側寫技術的投資獨掌所有暴力資源,走上你政治生涯的巔峰。
諾瓦認為,於白成為首席側寫師,能夠加快殺意側寫技術成為警方破案中堅力量的速度,同時,再借助破獲一個又一個大案的影響力,洗腦民眾們對殺意側寫技術的信任,再利用犯罪恐慌,讓大家接受全民心理診療服務,從而全部接入圖騰。
而你,你隻關心‘高塔’這個高懸在你頭頂上的達摩克裡斯之劍。在南星中學無頭女屍案中,又有一個‘高塔’作案,再次讓你打消疑慮。你覺得,如今的‘高塔’,隻不過是一個又一個犯罪組織在模仿作案罷了。
所以,你也願意配合諾瓦,放任於白去調查‘高塔’,還他所謂的清白。
可是,隻有冤枉彆人的人,才知道彆人有多冤枉。
你知道,於白永遠都不可能有還自己清白的那一天,就算他追查現在的這個‘高塔’,又如何?和你又沒有關係。
但你還是留了一個心眼,你不會阻撓於白去調查,因為需要調動他的積極性;同時,你也不會允許他真的查出來什麼。
所以你也和諾瓦達成了共識,這也便是於白被警方和諾瓦雙重親選為‘首席側寫師’的由來。
……
沒有人能阻止你們在所有人腦海中緩緩睜開的眼睛。
也沒有人阻止你們的大手降臨和掌握整個世界。
於白,不過是你們鋪開陰謀之網的一個加速器。
時機成熟了,自然可以殺雞取卵,就像你們取走康爾的圖騰那樣,取走於白的圖騰。
不過,不知你是貴人事忙,還是你覺得一切都在你掌控之中,所以你高高在上傲視一切。
高塔……應該是一個組織,而不是一個人。
曾經這個組織是你和諾瓦,而現在這個高塔,同樣也應該是一個‘組織’啊。”
衛斯聲如鬼魅,修長蒼白的手指緩緩撫過輪椅扶手,冷光從窗外斜斜投進來,將他及肩的黑色長發鍍上一層冷銀。
他的嘴角仍噙著笑,可那雙平日溫潤無害的眼睛,此刻卻透著某種近乎危險的幽光。
"你以為你們掌控了一切?"他輕聲呢喃,嗓音又輕又慢,像刀鋒劃過絲綢。
輪椅微微調轉方向,金屬軸承發出細微的哢噠聲——他緩慢而精準地將自己移到了嚴邵正對麵。
衛斯的右手優雅地搭在輪椅扶手上,左手卻不知何時多了一支閃爍著寒光的9手槍,槍口穩穩對準嚴邵的眉心。
"彆動,"衛斯的聲音很輕,"我知道您西裝內側藏著一把陶瓷手槍,也知道您的拇指已經扣在了桌底警報器上。"
嚴邵的瞳孔微微收縮,但很快又恢複那副掌控一切的神色:"你以為憑這把槍——"
砰!
子彈擦著嚴邵的耳際呼嘯而過,在他身後的防彈玻璃上留下蛛網般的裂痕。
"下次,"衛斯依然微笑著,槍口紋絲不動,"就不會打偏了。"
房間裡的溫度似乎驟然降至冰點。
嚴邵的臉色終於變了——那種被獵物反咬一口的暴怒,讓他的手指不自覺抽搐了一下。
"你找死。"他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這三個字。
"或許吧。"衛斯輕輕歪頭,長發滑落肩頭,"一個又一個基站建立,其餘幾個衛星城已經全麵鋪開,現在,就剩下特利市,拿下特利市,順利激活康爾的圖騰,你們圖騰計劃,就再也勢不可擋。"他扣在扳機上的手指緩緩施壓,"很抱歉,我雖然隻是一個小小傳話員,可是我不願意讓這樣的世界降臨。"
嚴邵的臉色,已經是怒不可遏!
砰!
砰砰!
三聲槍響。
隨後是警用直升機離開的聲音漸漸消失在夜空。
會客廳裡死一般寂靜。
三枚子彈洞穿了落地窗,冷風呼嘯著灌入室內,吹散了硝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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