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見春沒有醉,但他懶得走路,就由波本和蘇格蘭一人一邊將他拖拽回去——反正三個人身高差不多,他也不會因為這個姿勢而被磨到腳。
“你今天去哪兒了?”降穀零不由得問,他很清楚今日君度並沒有什麼任務。
“去哪兒?”源見春眯了眯眼,讓夜裡的涼風順著眼睫吹拂,而張開嘴巴灌入清新的涼氣,“去國中逛了逛。”
“國中?”諸伏景光疑惑。
“嗯,那件校服,我把它還給它的主人了。”
一提到這個,降穀零有了印象,他還記得上次在商場附近發生的事情,看來君度這小子還挺懂禮貌,知道借東西要還。
三人並不是多嘴的人,聊到這便沒了話,紛紛安靜下來。今天並不是周末,工作日的晚八點街上仍有來來往往的行人,特彆是那些繁華路段,燈紅酒綠,人來車往,熱鬨得很。
途經一座路上橋,源見春突然推開了兩人的攙扶,穩穩地坐上了欄杆,他的動作飛快,降穀零和諸伏景光誰也沒來得及阻止。
黑夜映入男人的眼眸,反而意外地倒影出幾顆星子,讓男人的粉眸愈發閃亮,不見任何醉色,也不似凡塵之物。
諸伏景光和降穀零有一瞬間的慌張,生怕君度跳下去或者墜下去,但見他穩穩端坐,便將怦怦亂跳的心塞回了肚子,兩人一左一右守衛著他,諸伏景光順便拽住了源見春的一抹衣角。
三個人安靜地欣賞著下邊的車流,於他們這種身份的人而言,這樣平和的時光並不常有。
“我記得,還有一瓶威士忌對嗎?”
突然聽到源見春提起黑麥,不論是諸伏景光和降穀零都有些吃驚。
降穀零抿了抿乾澀的唇:“對,他的代號黑麥,名字叫諸星大。”
“怎麼沒見到他人?”
“你回國的時候剛巧他出國了。”
一切便是那麼巧,源見春常年在國外執行任務,剛回日本,黑麥又接了任務去美國,所以兩人才沒碰麵。
“我聽說他馬上便要回國了?”
源見春這麼一問,降穀零倒是有些不好回答——黑麥本來是不該在這時候回來的,急召他回來的原因不過是有人覺得威士忌裡有叛徒。
這條消息來的太過突然,連情報組的降穀零都沒拿到一手消息。等他聽到傳言時,消息已經被擴散開來,最近組織裡的人看他和景光的眼神都不大對勁……
這兩天也是,無論降穀零出去執行什麼任務,總能隱隱約約感受到有人在監視自己。
兩名公安內心都很不安,但又怕自亂陣腳而著了道,所以拚命忍著沒有做出什麼異常舉動。
降穀零和諸伏景光在公安有線人,可是鑒於君度這兩日跟在身邊,兩人也不敢貿然聯係詢問——有的時候,他們真的很懷疑君度就是來監視兩人的。
但是,君度到現在為止都表現得很無害,與其說是監視他們,反而更像是單純來借住的。
剛加入組織一年的降穀零和諸伏景光還是單純了些,不如組織裡的老人,對君度的背景一無所知,所以也不清楚這家夥與那大名鼎鼎的g有些關係。
如果早知道——他們是絕對不會收留他的。
夜風將腦門上的頭發吹得打了卷,在影影綽綽間,男人後脖頸的紋身更加吸引了目光。
降穀零眼神一轉,將話題引開。
“你的脖子後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