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體銀白的三層彆墅中,十幾名麻布衣衫的平民站在圓廳中心,數名女仆將他們圍在中間,每一名女仆手上都拿著泛著寒光的匕首。
“嗒嗒嗒。”清脆而富有節奏的腳步聲從旋轉樓梯上傳下,穿著深色西裝的中年男人站在樓梯上,毫無感情的眸子俯視所有人。
一個男人向他發問,聲音止不住地顫抖:“安爾夏大人,您找我們是有什麼事需要我們效勞的嗎?這些女仆……”
“安靜!”銀白色頭發的管家聲音低沉,打斷了男人的詢問。
管家的雙眼猶如虎目,被他盯著的男人遍體發寒。
震懾住平民,管家沒有越俎代庖,隻是靜靜地站在安爾夏的身後。
安爾夏掃視一圈,慢條斯理地道:“我們都是神的子民,請你們來這裡隻是為了一同為神獻上信仰。”
“這個,我們在家裡也能做祈禱。”一名少女怯生生地道。
安爾夏失望地搖頭:“你的信仰太過淺薄,如何對得起庇護我們的神。你們,願意為神獻上祭品,展現最崇高的信仰嗎?”
麵對安爾夏恨其不爭的眼神,不少平民腦子一熱,幾乎要張口說出“願意”。
但也有提出質疑的人,最開始向安爾夏發問的男人挺直了背,聲音洪亮地拒絕:“怎麼能讓安爾夏大人費心,我們在月夜祭的時候會自己去教堂為主祝賀。”
眾人回過神來,覺得男人說得對啊。
慶祝神的誕辰,一直都是由月夜教會主持,全城邦的人也會在教士的帶領下慶賀神的誕生,怎麼也輪不到安爾夏來操心。
聰明的人已經從女仆的態度上察覺到不妙,看到安爾夏露出平靜的笑容後腦中警鈴作響。
沒等他們思考出怎麼全身而退,安爾夏用著溫和的嗓音說出了最冰冷的話。
“幫幫這些迷途的羔羊,回歸神的懷抱。”
女仆們接收到命令,行動迅速地衝進人群,手中匕首翻飛,帶起道道血線。
“啊,安爾夏!”
“不要啊!”
“兒子!”
淒慘的哀嚎帶著無儘的怨恨,平民想要逃跑,但在手持利器的女仆手中也不過多活了幾秒。
當圓廳內的動靜平息,地上已經被鮮血鋪滿,十幾具屍體橫七豎八倒在地上。
女仆們臉色平靜,似乎已經做過很多次。
安爾夏狀似不忍地背過身,對身旁的管家做了個手勢,直接上樓去了。
管家了然,快速無聲地走下樓,組織女仆清掃地板:“將他們送到二號廳。”
“是。”
女仆們動作迅速清理現場,樓上的安爾夏點燃一支香煙,吞雲吐霧。
“真是美好的一天。”
“我也這麼覺得。”陌生的聲音在房間中響起,驚得安爾夏手一抖,煙灰灑落。
安爾夏轉頭看去,一名有著翠綠色瞳孔的黑發青年坐在椅子上,黑色風衣的左衣領處彆著一枚胸針。
那是一枚圓形銀月,邊緣處還點綴著六顆星星。
這是月夜教會的聖徽。
安爾夏的表情有一瞬間的龜裂,掛上虛偽的笑容向青年提出質疑:“尊敬的教士,私自闖入貴族的家宅,似乎不符合聖典的教導。”
青年神情淡淡,翻開手中懷表瞄了一眼,道:“安爾夏,你假借神的名義實施邪惡獻祭,證據確鑿,現在剝奪你貴族的身份,希望你不要反抗,跟我前往審判所。”
安爾夏扯了扯嘴角,強顏笑道:“這其中肯定有誤會,我怎麼可能背叛神呢。”
青年卻是不理安爾夏,又看了一眼懷表,口中吐出三個字:“入睡吧。”
這三個字似有神奇的魔力,安爾夏眼皮頓時變得無比沉重,身軀搖晃兩下就徹底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