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這南方的局勢已經到了一個極限,若是貿然觸動,恐怕也會徹底崩潰,臣以為,我們應當擇其一地,以點破麵。”
蔡京聞言,拱手行禮,朗聲回應。
眾人一聽,齊齊看向蔡京,因為大家都清楚,這南方的局勢如同一堆乾枯了許久的稻草,一丁點火種,恐怕就會激發出滔天火焰,讓南方的局勢崩潰。
因此,他們現在對南方,都是十分頭疼。
“愛卿快說說,選擇何地,以點破麵。”趙煦卻是有些激動,這南方的局勢,他之前不是不想處理,而是因為南方的局勢太過於糜爛,因此他才會刻意去忽略。
但現在既然有辦法,他自然十分迫切。
蔡京起身行禮,朗聲道,
“官家,自從晉末衣冠南渡之後,南方就徹底被開發,後麵經曆隋唐兩朝,南方士族已經不弱於北方士族。
並且,唐末亂世,南方士族並未受到多大損傷。
而北方士族又多與南方士族聯姻。
因此,在北方士族豪強被驅逐之後,大多都遷移到了南方。
小士族依附南方大族,大族舍棄一些利益,也選擇了一地落地生根。
其中,又以江南的蘇、揚兩地最盛。”
“因此,朝廷想要破局,不應該選擇江南,而是選擇荊湖北路的江陵府。”
“江陵府。”
當這三個字從蔡京口中說出時,眾人皆如遭雷擊般,一時間全都愣住了。
江陵府,這座位於大宋南方的重要城池,不僅隸屬於荊湖北路,更是荊襄士族的聚居之地。
可以說,荊襄之地的大部分士族在江陵府都有著深厚的根基。
而更為關鍵的是,曲阜孔家在離開曲阜後,如今已紮根於江陵府。
孔家作為天下讀書人的楷模,其影響力自然不言而喻。
如此一來,江陵府的士族豪強勢力即便不如江南的蘇揚等地那般強大,但在南方地區,也絕對稱得上是首屈一指的存在。
“蔡相,您莫不是說錯了吧?若要破開當前的局麵,怎會選擇江陵府呢?”章惇滿臉狐疑地看向蔡京,似乎對他的決定感到十分不解。
這些年來,儘管章惇並未與士族豪強有過多的接觸,但他心裡也很清楚,這些士族豪強絕非易與之輩。
要想從他們手中討得好處,恐怕比登天還難。
更何況,孔家如今就在江陵府,以孔家在士族中的地位,想要從江陵府破局,簡直就是難如登天。
眾人聞言,都齊刷刷的看向蔡京,滿臉的不解和疑惑。
“諸位,難道是忘了,當初是誰讓孔家離開曲阜?”
蔡京嘴角微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然而這笑容中卻透露出一絲讓人難以捉摸的意味。
孔家雖然在士族中地位尊崇,但在朝廷中並沒有實際的官職。
而且他們已經離開了曲阜,失去了基本的根基,這使得蔡京想要對付孔家變得相對容易許多。
“蔡相,現在的情況可與之前大不相同啊。”
章惇聞言,麵色一沉,語氣嚴肅地規勸道,“若是再行舊事,恐怕會引發意想不到的禍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