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西醫生走了進來。
“你查的這些人……”小西醫生問。
“肉眼看看,化驗也不做,能檢查出啥?”宋春萍說。
“可憐這些孩子。”小西醫生說,“我悄悄告訴了兩個女孩,讓她們不要去勞軍,可是,她們不聽,還跟我吵起來,你說這氣人不氣人?”
“是啊。”宋春萍說,“真的沒辦法。”
杏奈護士走了進來。
“伊藤醫生,現在開始給病人看病嗎?”杏奈護士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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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奈,你就不能讓伊藤醫生休息一會兒?”小西醫生說。
“沒事,你讓病人進來吧。”宋春萍說。
小西醫生歎口氣,看了杏奈一眼,轉身走了出去。
看到第五個病人的時候,薑夔突然走了進來。
“您哪裡不舒服?”宋春萍問。
“我肚子疼。”薑夔說。
“到病床上躺著去。”宋春萍說。
薑夔走進裡間,宋春萍跟著走了進來。
“找我什麼事?”宋春萍問。
“我跟千惠子的事情,”薑夔說。
“什麼事情?”
“千惠子要見我的父母,已經說過好多次了。我怕她慢慢會有疑心。”
“這事還真不好辦。”
“誰做我的父母,要早點安排。不然的話……”
“還有彆的事嗎?”宋春萍問。
“沒有,剛好上午有空,我來問問。”薑夔說。
“你自編理由應付一下,半個月以後再說。”宋春萍說。
“我……”薑夔不知說什麼好。
“就這樣。”宋春萍走出來,在處方上寫下幾行字,遞給薑夔,“去拿藥吧。”
薑夔隻好接過處方,走了出去。
“杏奈護士,叫下一個!”宋春萍喊道。
薑夔比自己小不了幾歲,年齡最大的周滬森,也遠遠不到可以假冒薑夔父親的程度。
一個女病人走了進來,在宋春萍麵前坐下。
“您今年多大?”宋春萍問。
“50。”女病人說。
充當薑夔的母親挺合適,宋春萍想入非非,半天沒有說話。
“醫生,您還有什麼想問的嗎?”女病人說。
宋春萍回過神來。
“您哪裡不舒服?”宋春萍問。
“失眠。”女病人說。
“有多長時間了?”
“醫生,您是不是病了?”
杏奈回過頭,驚訝地看著女病人。
“我也是醫生。”女病人說,“我感覺您也生病了。”
“累。我剛剛做了100多個婦科檢查。”宋春萍說。
“難怪!您應該回去休息!”
說著,女病人轉身走了出去。
宋春萍有些懊惱。
因為薑夔和千惠子要見父母的事情,讓宋春萍走神了。
鶴見千惠子睡過了頭,醒來時已是上午十一點,想起今天下午要陪竹井教授去海邊釣魚,連忙從榻榻米上爬起來洗漱,順手打開了收音機。
……東京國防婦人會組織的由3000名各界婦女組成的龐大勞軍團,將於幾日內出發,前往中國勞軍。勞軍團成立大會,將於今日下午一點,在日比穀公園舉行……
勞軍團?
千惠子走到電話機旁,拿起話筒,給竹井孝幸打電話。電話沒有人接。
“竹井君去哪裡了?”千惠子放下了電話筒,喃喃自語道。
過了幾分鐘,千惠子再次給竹井孝幸打電話,竹井孝幸依然不在。於是決定不去陪竹井孝幸釣魚,直接去日比穀公園看看。
千惠子化妝,換上漂亮的和服,拎著手袋匆忙下樓。
等千惠子趕到日比穀公園的時候,日比穀公會堂外麵的廣場上,已經站滿了報名參加勞軍團的婦女。她們佩戴著“大日本國防婦人會勞軍團”的綬帶,個個麵帶笑容,過節一般。
“在哪裡領綬帶?”千惠子問一個女孩。
“你報名了嗎?”女孩問。
千惠子搖搖頭,“在哪裡報名?”
“您沒報名?”
“沒有。我剛剛從廣播裡聽說這件事。”
“晚了,3000個名額,早就報滿了。”女孩說,“你想參加勞軍團,等下批吧。”
說完,女孩朝會場走去。
千惠子走到入口,兩個日本兵攔住了她。
“你的綬帶呢?”一個士兵問。
“我沒有。”千惠子說。
“沒有?沒有的話,你不能進去。”士兵說,“請讓開路。”
千惠子隻好讓到一旁,遠遠朝會場觀望。
臨時搭起的主席台上,懸掛著天皇的巨幅畫像。畫像的兩側,懸掛著日本國旗和軍旗。舞台上方,掛著“東京國防婦人會勞軍團成立暨出征大會”的會標。舞台兩側,各自安裝著一隻大喇叭。
玉木美黛等十幾位穿著一身白衣,佩著“大日本國防婦人會”綬帶的女子,坐在台下第一排。更多的婦女,坐在玉木美黛身後,雖然不穿白衣,卻也無一例外的佩戴著“大日本國防婦人會勞軍團”的綬帶。永山圭子、小栗蓉子、三浦小菜、以及妓女館的老鴇,都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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