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綿綿。
路燈照射著濕漉漉的路麵。
孟詩鶴撐著雨傘,慢慢地走在人行道上。
孟詩鶴想獲得加賀直子手上的軍需生產統計報表,有三個途徑。第一個途徑是在加賀直子送報表途中奪取,但這是一次性買賣。第二個途徑是,搞到加賀直子手上的保險櫃鑰匙,潛進統計課辦公室竊取。第三個途徑,就是爭取讓加賀直子成為“自己人。”
但是,讓加賀直子成為“自己人”是個慢活兒,且成功的希望不大。
孟詩鶴等不起。
一輛馬車駛來,在孟詩鶴身邊停下。
薑夔從馬車上走下來,撐開雨傘,目不斜視地往前走去。
孟詩鶴收起雨傘,坐進馬車廂裡,一個手提箱擺在座位上。
周滬森一聲吆喝,兩匹馬拉著馬車,朝前飛跑。
孟詩鶴提起箱子,擺在身邊。
轉過兩條街道,馬車在一棟公寓樓門前停下。
孟詩鶴收起雨傘,提著箱子走下車,轉身把車錢遞給周滬森,左右看看,走進公寓。
周滬森輕喝一聲“駕”,兩匹馬拉著馬車起步前行。
一對情侶從公寓裡急走出來。
“馬車,等等!”年輕男子高聲叫道。
“籲”周滬森一拉韁繩,把馬車停下。
周滬森讓那對情侶爬上馬車。
“去銀座電影院。”
“好呢,”周滬森一抖韁繩,吆喝一聲,催著馬車跑向銀座。
孟詩鶴摁了一下按鈕,電梯門向一側打開,孟詩鶴拎著箱子走進電梯。
出了電梯,孟詩鶴拎著箱子,沿著走廊向前走到一處門前,輕輕敲門。
宋春萍把門打開。
孟詩鶴走進來,把箱子放到餐桌上。
“怎麼樣?”宋春萍問。
“我提出幫加賀直子解決買藥的錢,加賀直子沒有反對。”孟詩鶴說。
“那就是她願意接受我們的捐助了。”
“我一路都在想,讓加賀直子成為我們自己人,可能性微乎其微。”
“為什麼?”
“牆上那幅照片就說明了一切。”孟詩鶴說,“假如加賀直子的父親,是被中國人殺死的,讓他自願把統計表按月交給我們的可能性為零。”
“如果他父親的死,跟中國無關呢?”
“隻怕日本人接受的教育,把這種可能性降到了百分之一。問題是,我們沒有時間等!”
“那就想辦法搞到她身上的保險櫃鑰匙。”
“我試試吧。”
“路上還順利吧?”宋春萍問。
“路上沒事。”
孟詩鶴把箱子打開,從箱子裡取出磁性錄音機放在桌子上。再從箱子的夾層裡,取出錄音帶放進錄音機。
“劉簡之還沒到?”孟詩鶴問。
“應該快了吧。”宋春萍說。
“我去看了一下房子。”孟詩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