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天晴放晴了,不過半小時之後,陽光又被一片烏雲遮住。
“這天又要下雨了。”
東京監獄門口的站崗士兵望望天空,對另一個站崗的同伴道。
“春天哪有不下雨的,你抱怨什麼呀?”
“一會兒換了崗,我要陪家人去目黑川賞櫻呢!”
“你真有心情!”
“說不定哪一天,我就被派去中國打仗,我建議你,有時間的話,也多陪陪你的家人。”
突然有汽車的引擎聲傳來。
“有車來了。”
一輛囚車開到監獄門口停下。
中村雄二和幾個憲兵走下車來。
“你們高木所長呢?”中村雄二問。
“高木所長?”站崗的獄警望望天空,“高木所長這時候還在抱著太太睡覺呢?”
“誰說我在睡覺?”高木所長從監獄側門走了出來,“把犯人押出來!”
幾個獄警將一男一女兩個犯人從側門裡押出來。
中村大尉道:“把犯人押到車上去!”
幾個憲兵走過來,將兩個犯人推上車,哐當一聲,關上了門。
“高木所長,謝謝!”中村雄二向高木欠欠身,轉身坐進駕駛室。“開車!”
司機開著車,朝軍事法庭駛去。
“我明天就滿刑期了。你要把我們帶去哪兒?”男犯說。
“我們帶你去給天皇效忠。”中村雄二說。
“給天皇效忠?什麼意思?”男犯說。
“給天皇效忠,你是不是覺得很光榮?”中村雄二說。
“不要……我不要光榮!我可以去中國……替你們……去殺中國人。”男犯一聽“效忠”兩個字,立即覺得不妙。
“你的想法倒是不錯,不過,恐怕你……”中村雄二說。
“你們……你們要殺死我們?”女犯驚恐地說,“我們,我們沒犯死罪!”
“我們隻是希望你們倆配合我們演一場戲。”中村雄二道,“戲一演完,我就馬上釋放你們。”
“演戲?演什麼戲?”男犯道。
“演一出假槍斃的戲。”中村雄二說。
“假槍斃?你們不會玩真的吧?”男犯道。
“用得著嗎?要真槍斃你的話,我現在就可以槍斃你,還用得著演戲這麼麻煩嗎?”中村雄二說。
“你要我們怎麼做?”男犯似乎相信了中村雄二的話。
“從現在開始,你扮演上川非熊。”
“上川非熊?”男犯問,“上川非熊是什麼人?”
“皇軍中尉。”
“那……那我呢?”女犯問。
“你扮演美山春子。”中村雄二說。
“美山春子是什麼人?”女犯問。
“軍人吉高正雄的老婆。”中村雄二說,“待會兒到了軍事法庭,會有很多人現場觀看你們演出。你們千萬不要出什麼差錯。都記住了嗎?”
“沒記住。”男犯說。
“這麼簡單,你記不住?”中村雄二問。
“我跟她什麼關係?”男犯問。
“你們倆勾搭成奸。”中村雄二說。
“你胡說!我根本就不認識他!”女犯說。“真要勾搭成奸,我也要找個好看一點的!”
“我是說,你們扮演的那兩個人,上川非熊和美山春子兩個人,勾搭成奸!”
“我覺得……我跟這位美山春子,應該在演戲之前,先排練排練!”
“呸!”女犯道,“跟你排練,我還不如去找一隻狗!”
中村雄二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們要在台子上這麼鬨,你們兩個隻怕是活不成!”中村雄二說。
不一會兒,囚車開到軍事法庭側門。車停下來,兩個囚犯被帶下車,押了進去。
這時候,軍事法庭的正門,“我們要旁聽!我們要旁聽!”的喊聲接連不斷。
西田和疤臉和上百個傷殘軍人,聚在陸軍軍事法庭門口,大聲地喊著口號。
高橋圭夫和北村祿郎走了出來。
“安靜!”高橋圭夫大聲喊道。
西田和疤臉揮了揮手,傷殘軍人們安靜下來。
“一輛坦克裡,要塞下50個人,你們認為這可行嗎?”高橋圭夫大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