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星期天,龜梨、管穀和高倉從中野學校溜出來,悄悄來到居酒屋,圍著一張桌子坐著,打算徹夜喝酒取樂。
周邊桌子旁,散坐著一些酒客。周滬森和李香香穿著一身和服,坐在一個角落裡,看著龜梨等人。
收音機播著新聞:
“……大日本皇軍第101師團,今日攻占南昌……
“天皇萬歲!”
居酒屋的食客們突然發瘋似的慶祝起來。高舉雙手,朝居酒屋懸掛的天皇畫像好一陣歡呼。
周滬森和李香香冷眼看著這些食客。
“日本人都瘋了!”李香香說。“讓伊藤醫生給他們檢查檢查,全都是神經病!”
“我看你說得對!”周滬森說。
“你們兩個怎麼無動於衷?”一個食客走到周滬森和李香香麵前,瞪著眼睛看著周滬森。
周滬森瞥了龜梨們一眼,發現龜梨也在朝這邊觀望。
“出了什麼事?”周滬森問。“你們在喊什麼?”
“皇軍攻占了南昌。”食客道。
“南昌小地方,沒有什麼好慶祝的。”周滬森道。
“小地方?皇軍打了兩個多月才拿下!”食客道。
“胡說!”周滬森失控地吼道。“打南昌那麼一個小地方,你敢汙蔑說皇軍打了兩個多月?你這是譏諷皇軍無能嗎?”
食客有點懵。一時不知所措。
“彆在這兒丟人現眼,滾開!”周滬森道。
“對不起,打攪了。”食客朝周滬森和李香香鞠了一躬,悻悻走開。
李香香小聲道,“三島君,想不到你的嘴還挺厲害。”
周滬森道:“我敢保證,這個人壓根兒就不知道南昌在什麼地方。我這也算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聲。”
“老板,添酒!”龜梨突然大聲喊道。
“看樣子,這幾個人是不醉不歸啊!”李香香說。“不如我們現在就動手,結果了他們幾個狗命。”
“不行,”周滬森說。“孟詩鶴說過,不準單獨對任何一個人動手。”
“便宜了他們。”李香香說。“要是我當組長,我就下令每天乾掉三個鬼子。一年下來,就是一千多。”
“所以,你當不了組長。”周滬森小聲說。
女招待端來三個木盤,分彆放著飯菜、酒瓶和酒,走到龜梨麵前,把木盤放在矮腳桌上。
“請慢用。”女招待轉身離去。
“等等!”龜梨喊道。
女招待轉過身來。“先生!您還需要點什麼?”
龜梨問道:“你們這兒,有沒有陪客人喝酒的藝妓?”
女招待說:“對不起,我們這兒沒有。”
管穀道:“龜梨君,不如我們換一家居酒屋。”
高倉道:“是啊,連陪酒藝妓都沒有,我們去彆的居酒屋吧。”
“三位稍等,我去問問老板娘。”女招待說。
“快去快去!你跟老板娘說,沒有的話,我們就去彆家,這些沒喝完的酒,沒吃完的酒菜,全都退給你們。”龜梨說。
“實在找不到,就讓老板娘派三個女招待來。”高倉道。
“對對對。”管穀附和道。
“我們隻有兩個女招待。”女招待說。
“那邊還有一位。”龜梨指著李香香說。
“她是客人。”女招待轉身走開。
龜梨、管穀和高倉一起哈哈大笑。
不一會兒,老板娘領著三個藝妓走到龜梨麵前。
“你看她們可以嗎?”老板娘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