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簡之把薑夔拉到一邊。
“準備行動。”劉簡之說。
“什麼行動?”薑夔問。
“晚上八點去隅田居酒屋,到了你就知道了。”劉簡之說。
“知道了。”薑夔說。
“這段時間,千惠子的表現怎麼樣?”劉簡之問。
“還是原來的樣子,沒有什麼變化。”
“那你小心一點,不要讓千惠子發現。”
“是。”
劉簡之鑽進汽車,開車回家。
一走進屋子,劉簡之就聞到了燒菜的香氣,依稀是南京菜的味道。
不過,更讓劉簡之感興趣的是,膳桌上擺放著“加賀”和“赤城號”航模。
“這個東西哪來的?”
“這是我和塚本夫人去橫須賀軍港畫畫得來的意外收獲。”
“怎麼回事?”
“今天和塚本夫人一起去軍港畫畫,結果被軍港的巡邏隊抓了。”
“被抓了?為什麼?”
“說我們私闖海軍禁區。”
“橋田將軍不是給了你們通行證嗎?”
“陸軍的通行證,在海軍不好使。”
“然後呢?”
“抓我們的海軍巡邏隊的一個少佐,看過我跟塚本夫人的畫展,認出了我們。最後沒收了我們的畫,送了我們兩個航模。”
“這可是好東西!”
“合算嗎?”
“太合算了!”
劉簡之仔細觀察兩個航模,然後取來照相機,從各個角度給航模拍照。
“你要乾什麼?”
“找機會把照片送回國內。這個東西,也是軍事情報。”
“吃飯吧。”
劉簡之在膳桌邊坐下來。
“要喝點酒嗎?”
“不喝。抓緊時間,吃完飯,到隅田居酒屋去。”
“去乾什麼?”
“你不是說經常搞點小動作,讓高橋圭夫忙一忙嗎?”
“什麼小動作?”
“劫獄,營救覺醒聯盟的那幾個死刑犯。”
孟詩鶴有些驚訝。
“你管這叫小動作?”孟詩鶴問。
“是的。”劉簡之說。
“宋督導同意了?”孟詩鶴問。
“她不願意讓特工組冒險。”劉簡之說。“但是,這個險,我們必須冒!”
“還有其他行動目標可以考慮,比如中野學校。”
“北田和矢必須要救。你回憶一下,盧溝橋事件以後,我們所獲得的大部分機密情報,都是美由紀小姐提供的。我可以預言,如果我們能把北田和矢營救出來,美由紀小姐就可能成為我們的人。這一點很重要!”
孟詩鶴點點頭。
“你支持營救北田和矢?”
“有條件支持。”
“什麼叫有條件支持?”
“這要看你的具體營救方案,有沒有可行性。”
劉簡之在隅田居酒屋,把對孟詩鶴說的話,對特工組的全體人員說了一遍。
同樣,宋督導也將孟詩鶴的話,對大家說了一遍。
“要不要營救,和能不能營救,是兩回事。”宋春萍說。“把北田他們營救出來,當然對我們沒有壞處,還有一些好處。可是,如果因為營救北田,讓特工組蒙受重大損失,我堅決不同意。楊長官派我們來日本,也不是讓我們乾這個的。”
“風險肯定是有的。”劉簡之說,“問題是這個險值不值得冒。”
“彆忘了,我們在火車站襲擊演講團,就以失敗告終。營救比襲擊更難。”宋春萍說。
劉簡之把地圖鋪開,一邊比劃,一邊說。周滬森和程振奇湊過來。
“你們看,從東京監獄到刑場,幾十年一直走這條路線,從來沒有變過。這一次估計也不會有什麼變化。東京監獄到刑場有9公裡路程,由警察押送而不是由憲兵押送。我們在這個位置設伏。待前麵的警車過去向右轉彎,我們可以立即劫持後麵的囚車,然後跟著前麵的車行駛300米,等前麵的警車在這個位置再度右轉,囚車可以通過這裡,轉向淺草,向水戶方向快速駛向城外。待前車發覺回追,我們在這裡截住警車,然後就可以消失得無影無蹤。”
“你有多少把握?”宋春萍問。
“我不知道。”劉簡之指著地圖說,“我規劃了兩條撤離路線。如果不能成功,我們從這兒,還有這兒分彆撤離。即使人救不出來,可以基本保證特工組自身的安全。”
“這兩條撤離路線,你實地勘察過嗎?”孟詩鶴問。
“昨天,我讓周滬森以反戰人士的名義,襲擊了兩個憲兵。然後以聽眾的名義給新聞部爆料,我以記者身份對這塊區域做了細致的觀察。”劉簡之說。“如果你們要求百分百保險,說實話,我做不到。”
“你們乾不乾我不知道。組長,我跟你乾。”程振奇說。
“算我一個。”周滬森說。
“我乾。就算營救不成,殺死幾個鬼子,也解氣!”李香香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