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噗噗!”
劉簡之一走進屋子,就聽見了孟詩鶴在廚房切菜的聲音。
“我回來啦!”說。
劉簡之走進膳室,把幾個美製罐頭放在桌上,然後順手打開了收音機。
收音機響起了音樂聲。
孟詩鶴端著做好的飯菜走了進來,把飯菜放在矮腳膳桌上,拿起桌上的罐頭。
“美國罐頭?哪來的?”
“東京海關的吹石課長送的。”
“電池拿到了嗎?”
“拿到了。高橋圭夫派了個少尉,專門駐守在海關倉庫,扣了很多的貨物。”
孟詩鶴和劉簡之麵對麵坐下吃飯。
“看來我們得接觸黑市,好多東西黑市可能有賣的。”
劉簡之點點頭。
“現在播報本台收到的最新消息……”
孟詩鶴吃飯的動作僵住。
“三天前,被中國特工劫走的覺醒聯盟的三名死刑犯,北田和矢、田島陽太、堀口秋山等三人,因開槍拒捕,今天上午在埼玉一棟廢棄木屋附近的樹林裡,被憲兵擊斃……”
“你早知道了?”
見劉簡之表情平靜,孟詩鶴問。
“我上午就知道了。”劉簡之說。“我當時特彆交代北田君,要他最遲第二天一早離開,轉移到名古屋去,他居然在那裡呆了三個晚上。”
“這幾天大雨,是怕路不好走吧?”孟詩鶴說。
“可是,這個結果,真是令人唏噓。”劉簡之說。
“美由紀小姐會不會出什麼事?”孟詩鶴問。
“出事不至於,難過是肯定的。”劉簡之說。
劉簡之想起了美由紀賭氣下車的情景。
“隻怕未必!”孟詩鶴說。
門外突然傳來了汽車引擎聲。
劉簡之走進廚房,從窗戶縫隙望向對麵。
高橋的汽車停在高橋家樓下。
“高橋圭夫回來了。”
“他肯定也在觀察我們,你今晚不要出去。”孟詩鶴說。
“昨天他就來觀察了。”劉簡之說
見高橋走進自家家門,劉簡之重新走回了膳室。
“這一陣真是奇怪,重慶方麵沒有任何新的指示過來。宋督導也很著急。”
“會不會重慶人事安排有什麼變動,楊長官不再負責對日情報?”
“那也應該給我們打聲招呼啊!”劉簡之說,“延安那邊,有給你什麼指令嗎?”
“沒有。”
“我今天跟神尾社長說,我要把中國特工找出來。下午又跟高橋圭夫這麼說。”
孟詩鶴一怔。
“你想要做什麼?”孟詩鶴問。
“表麵看,我是在動員全社會提供中國特工的線索,實際上,我們要做‘抓捕’中國特工的主宰,掌握主動權!”
“高橋圭夫有什麼反應?”孟詩鶴問。
“沒看出來。”劉簡之說。“他深藏不露。”
這天晚上,高橋圭夫也沒再出去,隻是時不時走到窗前,朝對麵的劉簡之家看上一眼。
劉簡之口口聲聲說要找到中國特工,高橋圭夫對此並不懷疑。畢竟在高橋圭夫的眼裡,佐藤彥二還算是個執著敬業的記者。
高橋圭夫也相信,佐藤彥二說的“聽眾”,也不是一個小數目,那是一個千萬級的龐大群體。
中國特工,就活在這個龐大的群體之間。
沒準兒,這個佐藤彥二真的會在某一天,接到某個聽眾的報料,說他發現了中國特工的蹤跡。千萬聽眾,定會讓中國特工在劫難逃。
高橋圭夫隻差一點點就把堀口秋山還活著的事情,講給佐藤彥二聽。
但他忍住了。
第二天早上6點30分,東京陸軍總醫院外科病房,一個女護士拿著藥盤,沿著走廊快步向前走去,一雙皮鞋踩在地板上,噠噠作響。
坐在病房門口的便衣,將護士攔住。
“乾什麼?”便衣問。
“先生,這兒是陸軍總醫院,你有必要看這麼緊張嗎?”
便衣道“你是不知道中國特工的厲害!”
“有多厲害?”
“神不知鬼不覺。”
“我不信。”
“你最好還是相信。”
“那你們是吃乾飯的?”
“所以我們要保持警惕。”
“我進去給病人量血壓。”女護士說。
便衣看看女護士手中的血壓計,推開病房的門。
“進去吧!”
女護士推門走進病房。
三井坐在病床前,手裡拿著一份報紙喃喃念道:“覺醒聯盟三逃犯開槍拒捕被憲兵擊斃。”
見到護士進來,三井立即站起身。
“量血壓!”女護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