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皇宮護城河外堤岸上，宋春萍跟著一些人慢跑。見岸邊的長椅上無人坐臥，便停了下來，坐在長椅上休息。
“伊藤醫生，早上好！”一個中年男子一邊跑，一邊跟宋春萍打招呼。
“早上好！”宋春萍隨口應道。
中年男子跑了過去。
宋春萍想了半天也沒有想起這個人是誰，甚至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劉簡之跟在幾個人身後跑了過來，在宋春萍身邊停下。
“重慶有回複了。”宋春萍見前後無人，小聲說道。
“什麼回複？”劉簡之問。
“指示我們不再猶豫，去掉幻想，儘快找到堀口，把他除掉，恢複正常諜報工作。”
“好吧，我這就安排。”
宋春萍站了起來，繼續朝前跑去。
劉簡之轉身上了馬路，朝富樂町跑去。
“跑步去了？”劉簡之回到富樂町的時候，高橋圭夫從車裡探出頭問。
“是啊。”劉簡之說。
“護城河邊？”
“是。今天去跑步的人很多。”
“謝謝佐藤太太送來的一箱子牛奶。”高橋圭夫說。“這年頭能買到，真是不容易。”
“黑市買的。”劉簡之說。
“是嗎？黑市真是什麼都有啊！”
“這麼早去上班？”
“我們是全天候24小時工作。”高橋圭夫說，“比中國特工還累。”
“是嗎？”劉簡之哈哈一笑，“抓到他們，還真是不容易。”
“會抓住他們的！”高橋圭夫詭秘地笑笑，發動汽車，朝街口開去。
劉簡之轉身走進屋子。
“你跟高橋說什麼呢？”孟詩鶴問。
“沒說什麼。說黑市買牛奶，還有抓中國間諜的事。”劉簡之說。“重慶指示，乾掉堀口，恢複正常諜報工作。”
“可是，堀口在哪裡呢？”
“你去找周滬森，讓他以本來麵目，多在街上轉一轉。”
“好吧。”
吃過早餐，孟詩鶴叫了一輛計程車，在周滬森家附近下了車，朝周滬森家走去。
周滬森家的柵欄門關著。
“三島君！”孟詩鶴大聲喊道。
“三島不在家！”一個女聲傳進孟詩鶴的耳朵。
孟詩鶴轉過身來，看見日麗居酒屋的老板娘小春日麗正站在居酒屋門口看著自己。
“您知道三島君去哪裡了嗎？”孟詩鶴問。
“你是誰？”
“我是三島的妹妹。”孟詩鶴說。
“三島還有你這麼有氣質的妹妹？”小春日麗說，“院子沒鎖。你去裡麵等，三島早上兜生意去了，很快就會回來。”
“謝謝。”孟詩鶴朝小春日麗欠欠身子。
孟詩鶴輕輕推開柵欄門，走進院子。
馬廄裡果然空空如也。
孟詩鶴回轉身，走向周滬森的屋子，輕輕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三島君！”
孟詩鶴滿屋轉了一圈，依然不見周滬森的人影。看到櫃子上放著紙筆，拿起來寫下幾個字。然後將紙壓在櫃子上的收音機旁邊，走出屋子。
“我說不在家吧？”小春日麗說。“吃過早餐了嗎？進來吃點東西，賬記在你哥哥頭上。”
“不了。”孟詩鶴說，“我改天再來。”
孟詩鶴朝小春日麗莞爾一笑，招呼一輛馬車停下。
“去哪兒？”馬車夫問。
“淺草寺！”孟詩鶴說。
“上車吧！”馬車夫說。
等孟詩鶴坐進馬車廂裡。馬車夫輕輕吆喝一聲，催促馬車向淺草駛去。
周滬森家離淺草寺並不遠，馬車很快便駛到淺草寺前。孟詩鶴走下車，隻見淺草寺雷門前，遊客摩肩接踵。這些遊客操著不同的口音，來自日本各地。阪上赤井的算命棚前，圍著幾個人，看樣子生意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