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到了嗎?”
“折騰大半夜,一無所獲。有沒有興趣,去居酒屋喝兩杯?”
“絕對有興趣。”
“那你還待在車上做什麼?”
劉簡之推開車門,走下車來。
見到高橋圭夫和劉簡之,桑穀裡代立即露出招牌式的微笑。
“桑穀太太,有包房嗎?”高橋圭夫問。
“實在對不起,包房都有客人。”桑穀裡代說。“廳裡沒人,跟包房一樣。”
高橋轉過身,看著劉簡之。
“那就大廳吧!”
桑穀裡代把兩人帶到大廳的一張空桌旁坐下來。吩咐女招待上茶,送上菜單。
“一條清蒸海鱸魚。”高橋圭夫接過菜單,想起了竹井教授家冰箱裡的海鱸魚。
“抱歉,高橋中佐。您不經常進居酒屋吧?如今海鱸魚已經絕跡,市麵上根本買不到。”
“怎麼會呢?漁民都不打魚了?”高橋圭夫問。
“漁民還真不打魚,都去打仗去了。”桑穀裡代說,“您想吃海鱸魚,我記著,下次遇見,不管多貴,我都給你買下來。”
高橋圭夫把菜單遞給劉簡之,“佐藤君,你來點。”
劉簡之點了幾樣菜,又要了一瓶清酒。不多時酒菜送了上來,高橋圭夫舉起杯子,跟劉簡之碰了杯,一口喝下。然後盯著劉簡之。
劉簡之一昂頭,將酒倒進嘴裡。
“這酒質量越來越差了。”高橋圭夫說。
“估計到明年這時候,就沒酒喝了。”劉簡之說。“將就著喝吧!”
桑穀裡代走了過來。
“菜的味道還行嗎?”桑穀裡代問。
“還不錯。”劉簡之說。
“桑穀太太,我問你,憲兵隊來店裡查過客人證件嗎?”高橋圭夫問。
“查證件?查什麼證件?”
“從來沒來過?”
“警察倒是來過一次。憲兵嘛,從來沒有。”
“隔壁的居酒屋查過嗎?”
“沒有。高橋中佐,你問這個乾什麼?你今天是來查證件的?”
“我可沒那閒工夫。”高橋圭夫說。
等桑穀裡代走開,高橋圭夫神秘地對劉簡之說,“有個中野學校,你知道嗎?”
劉簡之說:“好像聽說誰提起過。”
劉簡之明白,他隻能這麼說,不能說知道,也不能說不知道。
“中野學校是培養日本間諜的地方。中國特工有可能獲取了學員資料,正設法將資料帶回中國。”高橋圭夫說。
“還有這回事?”劉簡之站起身來。
“你要乾什麼?”高橋圭夫問。
“這是大消息,我們要報道。”劉簡之說。
“坐,坐。”高橋圭夫讓劉簡之坐下來。“這是帝國最高機密。我透露給你,你不能把我賣了。”
“好吧,為了你,我暫時放棄報道。”劉簡之說。
“暫時?”
“您要永久?”
高橋圭夫哈哈大笑。
“我猜測,這些學員資料,還在日本。”高橋圭夫說。
“不一定吧?說不定早就送往中國了。”劉簡之說。
高橋圭夫搖頭。
“各個港口開往中國的船隻,都會在船上嚴加搜索。想帶回去,絕不容易。”
“高橋君,這事不能報道,我就沒什麼興趣了。有什麼我不知道,但是可以報道的重大消息?”
“沒有了。真的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