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森教授,您是帝大的頭號生物化學家,他們就不給你一點麵子?”薑夔試探著說,目光緊緊盯著稻森的反應。
“我太太了不去也好……我去的地方,是一個山溝溝。”稻森撇了撇嘴,臉上露出一絲不屑。
“山溝溝?”薑夔重複道,心中已經猜到了幾分,但還是裝作驚訝。
“嗯,幫關東軍培植一些微生物。”稻森壓低聲音,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
薑夔心中猛地一震,表麵上卻強作鎮定,試探著問,“你不會是在弄什麼細菌武器吧?”
“噓……絕密,千萬不要聲張。”稻森連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警惕地看了看四周。
“明白。您這次回來?”薑夔繼續追問,心跳卻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研究新的病毒,毒性要比先前的厲害1000倍。”稻森的臉上露出瘋狂的神色,仿佛在炫耀著自己的“傑作”。
“稻森教授,您身上有毒!看來我得離你遠一點!”薑夔半開玩笑地說,心中卻湧起一陣強烈的厭惡和憤怒。稻森哈哈大笑:“此刻我保你安全!你要是真的沾上我實驗室的新菌株,幾分鐘你就會沒命。”他的笑聲中充滿了得意和狂妄,讓薑夔感到不寒而栗。
“這麼說來,日本軍方打算對中國開展病毒戰?”薑夔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眼中燃燒著怒火。
“隻要能讓中國屈服,什麼武器都要上。我這也是為聖戰出把力。”稻森的眼神中透露出狂熱的軍國主義思想,讓薑夔恨不得立刻將他推入海中。
就在這時,魚又咬鉤了。稻森教授興奮地站起身來拉魚,或許是太過激動,用力過猛,“啪”的一聲,魚線斷了。“八嘎”稻森怒罵了一聲,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猙獰。
薑夔看著稻森扭曲的麵孔,心中升起一個強烈的念頭:乾掉稻森!他不動聲色地把目光投向停在海上的軍艦,心中暗自揣摩著軍艦上是否有人正拿著望遠鏡向這邊觀望,盤算著動手的時機和風險。
預料中的風雨如期而至。一陣狂風如猛獸般掃過海麵,瞬間狂暴地掀起重重惡浪,海水咆哮著,仿佛要將一切都吞噬。緊接著,一聲霹靂炸響,仿佛是萬炮轟鳴,震得人耳膜生疼。隨後,傾盆暴雨如注而下,豆大的雨點砸在礁石上,濺起一片片水霧。
“釣不成了,回吧。”稻森大聲喊道,聲音被風雨聲淹沒了大半。他一邊說,一邊開始收拾魚竿。薑夔趁著風雨的掩護,悄悄移身到稻森身後,心跳如擂鼓,雙手微微顫抖,隨時準備將稻森推下礁石。
就在這時,稻森突然回過頭來。“竹井教授,快點收杆,漲潮了!”他的聲音中帶著催促。不等薑夔有所反應,稻森便先一步跳下礁石。薑夔見沒有機會,心中滿是懊惱,隻得強壓下心中的殺意,收起魚竿,跟在稻森後麵,小心翼翼地滑下礁石。
沒多久,雨停了。薑夔開車載著稻森回到家,將車停在小樹林外的馬路邊。稻森先走下車,手裡提著那條幾斤重的大魚,大步穿過十幾米的小樹林,來到薑夔家門前。薑夔連忙跟上,心中還在思索著下一次動手的機會。
“打擾了!”稻森大聲喊道。
千惠子推開門迎出來,臉上帶著微笑。“千惠子,這位是稻森教授。”薑夔介紹道,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掃視,警惕著任何可能暴露的細節。
“竹井太太好!”稻森滿臉堆笑,將大魚遞給千惠子。“這是見麵禮!”
“又是海鱸魚啊!稻森教授好,快請進!”千惠子接過魚,熱情地招呼著。
“稻森教授在家吃飯。”薑夔說,心中盤算著如何在飯桌上尋找機會。
“好的!我這就開始做飯。”千惠子轉身走進廚房,腳步聲漸漸遠去。
稻森教授走進屋子,四處打量了一番,說:“竹井教授,你這個小窩不錯嘛!”
薑夔和稻森麵對麵盤腿坐在客廳裡,表麵上聊得輕鬆愉快,實則各自心懷鬼胎。稻森說:“薑夔君,你好福氣,娶到全日本最漂亮的藝伎。”
“是啊,”薑夔說,“如果沒有戰爭的話,我一定要帶上千惠子,滿世界遊曆一番。當然,也要去中國看看。”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絲向往,實則是在試探稻森的態度。
“相信戰爭很快就會結束。”稻森說,露出門牙,臉上帶著自信的笑容。“我保證!”
“怎麼會?陸軍省目前還在大肆征兵呢。”薑夔反駁道,眼神中帶著質疑。
“竹井君,你不用擔心!我開發的病毒武器,一旦投入實戰,中國軍隊連半小時都抵抗不了。不過,我不讚成你帶著千惠子去中國,至少三年以內都不能去!”稻森的語氣中帶著警告。
“什麼意思?”薑夔問,心中的怒火再次被點燃。
“短短三年以內,能不能清除我所布下的病毒,真不好說。”稻森陰沉著臉說。
“你就不怕殺死自己人?”薑夔憤怒地問道,目光如炬。
“這就是我的研究的難點。我正在研究一種新的免疫製劑,不會傷害到日本軍隊。”稻森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瘋狂和執著。
“你說的這種免疫製劑,已經研製出來了嗎?”薑夔繼續追問,試圖從稻森口中套出更多情報。
“再有幾天時間,就會出結果。”稻森得意地說。
“你的實驗室在哪裡啊?這麼危險,你得離我和千惠子遠一點!”薑夔半開玩笑地說,心中卻在盤算著如何摧毀這個罪惡的實驗室。
稻森教授哈哈大笑:“我的實驗室具體在哪裡,我不能跟你說。”
“不在東京城?”薑夔試探著問。
“當然不在。”稻森神秘兮兮地回答,眼中閃過一絲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