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山木原走過去,接起電話。
“新聞部。……什麼?……屍體已經腐爛……好的,感謝您報料。”
田山木原掛上了電話。
美由紀回過頭來。
“什麼事?”美由紀問。
“報料人說,淺草警察署從皇宮護城河裡撈出一具屍體。屍體跟報社刊登的堀口相貌很像,懷疑屍體是堀口秋山。”田山木原說。
“堀口秋山?田山君,你跑一趟吧?”
“好的,我馬上去。”
美由紀桌上的電話鈴也響了起來。
“又來了一個報料的。”小澤晴子說。
美由紀拿起電話筒。
“新聞部!”
“您好!我是日日新報社的記者宮林。請問您是?”
“我是美由紀!”
“美由紀小姐,您好!請問,我們報社的朝倉君在你們那兒嗎?”
“朝倉君不在我這兒。他前天不是去橫濱了嗎?……好的。看見朝倉我馬上轉告他。”
美由紀放下電話,轉身看見田山木原走了出去。
小澤晴子拿著一份稿件走過來,把一份稿件遞給美由紀。
“這是陸軍省送來的一份紀念阿部規秀中將的文章。”小澤晴子說。
“照播吧。”美由紀說。
“好的。”
“美聯社有什麼消息嗎?”美由紀問。
“有一些消息。都跟諾門罕有關。日軍集群遭到滿蒙聯軍的火炮轟擊和飛機轟炸,日軍被迫停止了攻擊。”小澤晴子說。
“還有嗎?”
“還有就是……”
叮鈴鈴……
美由紀桌上的電話鈴又響了起來。
美由紀拿起話筒。
“新聞部。”
“美由紀小姐嗎?我是宮林。朝倉……朝倉出車禍了!”
“你說什麼?朝倉出了車禍?”美由紀大驚。
“朝倉的車速過快,拐彎時不幸掉下了山崖。好慘!”
“朝倉他……”
“死了。”宮林說。
美由紀放下話筒,人整個僵硬住了。
“美由紀小姐,你怎麼了?”小澤晴子關切地問。
“日日新報的主任記者朝倉,去橫濱采訪滾裝輪被炸沉事件,回來的路上出了車禍。”美由紀說。
“黑白無常,這就是人生。”小澤晴子說。
“朝倉君真是令我敬佩!明知采訪到的新聞可能不允許編發,也要義無反顧前往。比佐藤君都強!”美由紀說。
“我覺得佐藤君很有正義感!”小澤晴子說。
“可惜他膽子越來越小了。”美由紀說。
“為什麼這麼說呀?”
“朝倉君敢去橫濱采訪,佐藤君隻敢接受禁播令。”美由紀說。
小澤晴子笑了笑,沒有說話。
這時候,石野相原站在天皇的畫像前,拿起刀架上的刀,把刀拔出來,用一塊白布輕輕擦拭。
中村雄二走了進來。
“報告石野大佐!”
石野相原轉過身來,眯著眼睛問:“辦好了?”
“按照您的吩咐,已經把朝倉……”
“留下了什麼痕跡沒有?”
“沒有。朝倉他連夜開車回東京,車速過快,出了意外車禍。此前那個地方已經掉下去幾輛車了,這種事情經常發生。”
“乾得好!”
“要報告給高橋中佐嗎?”
“誰都不要告訴。還有,廣播電台那個美由紀……你打算怎麼辦?”
“大佐,美由紀跟朝倉不一樣。美由紀的父親跟皇室關係匪淺。美由紀要是出了事,恐怕……”
中村雄二並不想親自對美由紀動手。
石野相原足足盯了中村雄二半分鐘。
“那就讓參謀本部自己解決好了。”石野相原說。
“大佐英明!”中村雄二說。
“去吧!”石野相原揮了揮手,中村雄二走了出去。
中村雄二回到反情報課,被高橋圭夫叫住。
“事情辦完了?”高橋圭夫問。
中村雄二心裡一驚。心想,高橋中佐這麼快就懷疑是我乾掉了朝倉?
“辦完了。”中村雄二說。
“堀口的屍體找到了,你去找內山警署長,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
“是。”中村雄二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