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藤君,你懷疑是日本軍方動的手?”
美由紀坐在車上,驚訝地問劉簡之。
“不排除這種可能性。”劉簡之一邊開車,一邊說。“朝倉這種人,應該不會討軍方歡喜。”
“那也不至於要了朝倉的命!”美由紀說。
“朝倉君兩次惹惱軍方。一次是稻森實驗室被焚,一次就是這次,想要報道沉船真相!”劉簡之說。
“你那天阻止我跟朝倉一起去橫濱,是不是你知道些什麼?”美由紀問。
“如果我真知道,我會阻止朝倉君!”
“你認識朝倉君有多久了?”
“從他買我的照片開始。”
“這麼說,你們認識也沒有多久?”
“是的。”
“軍方這些人太無法無天了,連記者也殺!”
“殺個記者算什麼?2.26的時候,皇道派的那些軍人,不是連首相和大臣都敢殺嗎?”
美由紀沉默不語。
直到劉簡之把車停在家門口,美由紀也沒有再說一句話。
把美由紀送回家,劉簡之開著車,從大街轉進富樂町街口,發現高橋圭夫站在汽車旁,看著劉簡之慢慢把車停下來。
“佐藤君,去哪兒了?”高橋圭夫微笑著問。
“我去朝倉家吊唁了一下,又去了朝倉出事的地方看了看。”劉簡之說。“高橋君,你不會阻止我報道朝倉出事的消息吧?”
“怎麼會呢?”高橋圭夫說,“記者出了車禍,日日新肯定要做報道。告訴我,你在現場看見什麼了?”
“朝倉君有可能被人殺死的。”劉簡之說這話的時候,注意觀察著高橋圭夫的表情。
他看見高橋圭夫怔了一下。
這讓劉簡之覺得,高橋圭夫可能並不知道此事。
“為什麼這麼說?”高橋圭夫問。
“根據現場分析,有人開著卡車,故意撞了朝倉。”劉簡之說。
“警方怎麼說?”高橋圭夫問。
“警方認為朝倉車速過快……”劉簡之說。
“推翻警方結論,要有紮實的證據。”高橋圭夫說,“感情用事,沒有任何意義。”
劉簡之推門走下車來。
“我正在尋找證據。”劉簡之說。
“誰跟你一起去的現場?”高橋圭夫問。
“美由紀小姐。”劉簡之說。
“朝倉如果真是被人害死的,你和美由紀小姐還要去尋找真相,就不怕有危險……”
“有危險?會有什麼危險?”
“害死朝倉的人,恐怕也不會放過你們。”
“我有您高橋君您的保護,不是嗎?”劉簡之說。“再說,我還有你給我的槍。明天起,我天天把槍帶在身上!”
高橋圭夫笑了笑,看著劉簡之走回家去。但他很快收斂了笑容,心想這事一定跟中村雄二有關,大罵中村雄二愚蠢至極。
“你跟高橋圭夫說什麼了,講了那麼久?”劉簡之推開門,看見孟詩鶴站在門後。
“跟他說朝倉的事情。”劉簡之說。
“朝倉?”
“日日新的記者,被人殺死了。”
“為什麼?”
“阻止朝倉報道沉船的事。”
“人人都知道的事情,怎麼阻止?”孟詩鶴問,“你還記得吳瑋嗎?”
“吳瑋?你說的是軍令部情報處的吳瑋參謀?”
“就是他。”
“吳瑋怎麼了?”
“來東京了。”
“來東京了?”
“我在地鐵裡碰見了他!”
“他認出你了?”
“沒有。”
“宋督導有接到重慶通知嗎?”劉簡之問。
“我問過宋督導,她說沒有。”孟詩鶴說。
“他來日本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