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滬森發動了汽車,載著李香香駛到前方路口,又把車開了回來。
雨下得小了一些,一些沒帶雨傘的路人從街邊衝出來,冒著小雨快步前行。
李香香不時拿著望遠鏡,透過車窗,觀察酒店大門。又把望遠鏡移向吳瑋的客房。客房的窗簾關著,看不到一點動靜。
“三島,我聽說你晉升了?”
“唔。黨國沒有忘記我,給了我一個少校軍銜。”周滬森說。
“我還隻是個中尉。”李香香說。
“六年多軍齡,官升中尉,也算不錯了。”周滬森說,“如果你不滿意,我把我的軍銜送給你。”
“你逗我呢?軍銜還能贈送?”
“怎麼不能?下次有立功機會,我讓給你。好歹讓你當個校官。”周滬森說。
“你讓我有什麼用?宋督導和劉組長……還有孟詩鶴、薑夔,還有你,有重大行動,你們總是不讓我參加。”
“那是他們愛護你。”
“我知道是愛護我!但也不能老這樣啊!我向你坦白,我在上海乾掉了兩個日本人,租界警察至今還在尋找我的蹤跡!可來到日本之後,我感覺我就是來日本喝酒吃壽司的!”
周滬森笑道,“特工組第一功,就是你李香香拿下的,以後你有了兒子,孫子,說給他們聽,他們一定當你是大英雄!”
“老公還沒有呢,怎麼會有兒子?”李香香說。
一輛汽車開來,停在周滬森汽車的前麵。
“有情況!”李香香說。
一個人從停下的車裡走了下來,有意無意地朝李香香看了一眼,撐開雨傘,沿著人行道向前走去。
停下的汽車也接著開走了。
“沒事了。”李香香說。
“有事了!”周滬森說。
李香香拿起望遠鏡,向酒店門口觀望。
一輛汽車開到酒店前停住。酒店門口的一個便衣走上前來,打開車門。
金村和玉山下了車,走進了酒店。
李香香放下望遠鏡。
“我們一直坐在車裡?”李香香問。
“組長交待說,隻要吳瑋沒有離開。我們就在這兒等著。”周滬森說。
......
咚咚咚!咚咚咚!
福沢美惠聽見敲門聲,連忙翻身坐起,一邊穿衣,一邊推醒呼呼大睡的吳瑋。
吳瑋睜開眼,看見福沢美惠裸露的身軀,嚇了一跳。
“你是誰?”吳瑋問。
“我是福沢美惠。您昨晚上……”
吳瑋努力回想昨晚的記憶片段,對福沢美惠道:“對不起,我酒喝醉了。”
“有人敲門呢!”福沢美惠說。
“去開門!”
福沢美惠起身走到門口,把門打開。
金村和玉山走了進來。
“吳桑,昨晚睡得好嗎?”金村瞥了福沢美惠一眼,轉頭對吳瑋說道。
“還好。”吳瑋說。
“對福沢小姐還滿意?”玉山問。
“你們日本小姐的服務,的確是細微周到。”吳瑋說。
“還有呢?”
“很……很銷魂。”吳瑋說。
金村和玉山一起大笑。
金村朝福沢美惠揮了下手,福沢美惠走了出去。
“吳桑,你今天還要偷偷出去逛街嗎?”金村問。
“我可不是來逛街的!”吳瑋說,“你們的橋田將軍和石野大佐,什麼時候來看我。”
“我們也不知道。”玉山說。
吳瑋起身,走到窗前,掀開窗簾。金村一個箭步衝上去,重新把窗簾關上。
“屋子裡這麼悶,你們的日本姑娘身上有一種怪味,還不讓我把屋子裡的空氣換換?”吳瑋說。
“你就不擔心一顆子彈射進來?”金村說。
“會嗎?”吳瑋看看金村,又看看玉山。“東京難道比武漢、長沙還不安全?”
“小心為妙。”金村說。“請儘快洗漱,我們帶你去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
“東京憲兵司令部。未來,您將會在那裡工作。”金村說。
“石野大佐沒有回來,我去那裡乾什麼?”吳瑋不滿地問。
“這是高橋中佐的命令。”金村說。
“高橋中佐?我在重慶的官職是上校!按照你們日本的軍銜,我應該是大佐!高橋中佐憑什麼命令我?”吳瑋說。
“吳桑,我和玉山君都隻是中尉。這一路,你不是一直在聽我們的?”
“那是你們用槍杆子逼著我!”
玉山拔出佩槍,遞給吳瑋。“你拿著這把槍,我看看你還會不會聽我的!”
吳瑋朝玉山的佩槍看了一眼,卻沒敢伸手去接。
玉山把槍收起。
等吳瑋洗漱完,玉山說:“走吧,去吃早餐!”
說完也不理會吳瑋,轉身走了出去。
吳瑋無奈地跟在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