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完了嗎？”美由紀問。
“談完了，他剛走。”孟詩鶴微笑著問。“您來這兒……采訪？”
“我來見一個朋友。”美由紀說。“你在酒吧，有沒有見到一個高個子美國人？”
美由紀比劃著丹尼爾的樣子。
“我沒注意。”孟詩鶴說。
“算了，我自己去找。”美由紀笑著說。
“沒約好？”孟詩鶴問。
“我隻在咖啡廳跟他見過一麵，”美由紀說。“忘了問他住在哪兒。”
孟詩鶴想起了咖啡廳裡的那兩個便衣，猜測美由紀可能是來跟丹尼爾見麵，而丹尼爾，可能正被憲兵司令部的便衣監視著。
“美由紀小姐，您要是不忙的話，我請你喝杯咖啡？”
“好啊！”美由紀說。
於是，兩人走進了咖啡廳。女招待一見孟詩鶴，有些驚訝。
咖啡廳的客人，比剛才多了一些，其中有不少是外國人。那兩個便衣，仍然坐在原處。
“兩位小姐喝點什麼？”女招待問。
“現磨咖啡。”美由紀說。
“那邊那兩位還在這兒？待得夠久的。”孟詩鶴說。
“那兩位是憲兵司令部的人。”女招待說。“早上一開門就來這兒了。”
美由紀朝兩個憲兵看去，隻見兩個便衣正盯著自己，臉上露出一點緊張。
女招待朝吧台走去。
“美由紀小姐”孟詩鶴說，“我聽過你主持的幾場直播節目，真的很不錯。那篇對竹井和千惠子的采訪，也很出色。”
“是嗎？您真這麼覺得？”美由紀問。
“我可不隨便恭維彆人。”孟詩鶴說。
“謝謝。”美由紀說。
“我聽佐藤君說，您是密碼破譯專家？”孟詩鶴問。
“學了兩年半。差一點留在美國！”
“真的嗎？”
“我的導師想讓我留下。”
“但你還是回來了。”
“是啊。沒想到，參謀本部的人說我有反戰思想，拒絕錄用我，讓我白學了兩年。”
“真是可惜了。”孟詩鶴說。“你打算一直在東京廣播電台乾下去？”
“隻能如此了。”美由紀說。
這位佐藤太太，會不會跟佐藤彥二一樣，也是中國特工呢？美由紀想。
“佐藤太太，還在畫畫嗎？”
女招待把咖啡送了上來。
“是啊。畫畫謀生。”孟詩鶴笑著說。“我要有美由紀小姐的本事，我就不畫畫了。”
“不畫畫做什麼？”
“破譯彆人家的電文，賣情報賺錢。”
美由紀突然覺得孟詩鶴很俗，滿腦子都是錢。
“美由紀小姐覺得我說的不對嗎？”孟詩鶴問。
“您說的這些，我還沒想過。”美由紀說。“我有一份不錯的薪水，還不至於為生計著急。”
“他是你要找的人嗎？”孟詩鶴突然問。
美由紀望向門口，隻見安德魯從門口走了進來，臉上立即出現了興奮的神色。
“安德魯先生！”美由紀朝安德魯招手。
“美由紀小姐！”安德魯認出美由紀，連忙走了過來。
“他是誰？”孟詩鶴問。
“美國大使館的二秘，安德魯。”美由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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