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崴了。”劉簡之說。“哪裡能找到一個拐棍?”
劉簡之不敢問炊事兵醫務室在哪裡。
“這裡哪有拐棍,你得去前麵的醫務室看看。”炊事兵說。
醫務室在前麵!
劉簡之心中一喜,攙扶著孟詩鶴往前走去,轉了個彎,終於看見一棟小屋子的牆上,畫著一個紅十字。
“我們真的去醫務室嗎?”孟詩鶴問。
“隻怕真得去了。”劉簡之說。
“醫生一檢查就會露餡。”孟詩鶴說。“我身上藏著炸彈呢!”
“走一步看一步,”劉簡之說。“進了醫務室,我當病人,你見機行事。”
不多時進了醫務室,一個醫務兵迎了上來。
“你怎麼了?”醫務兵問。
“他頭疼,”孟詩鶴說,“站都站不穩。”
“發高燒嗎?”醫務兵問。
“燙手。”孟詩鶴說。
“這邊來!”醫務兵說。
新兵都在訓練場上,此時醫務室空空蕩蕩,兩個醫生正在玩著一款叫做將棋的遊戲。
“有病人了。”醫務兵說。
一個醫生抬頭瞥了劉簡之一眼,問道:“什麼病?”
“發高燒,頭疼。”醫務兵說。
“先給他量一下體溫。”醫生說著,移動了棋盤上的一個棋子。
孟詩鶴把劉簡之扶到診椅前坐下,醫務兵取出一根體溫計丟給劉簡之。
“夾在腋下。”醫務兵說。
劉簡之接過體溫計,悄悄把體溫計塞進孟詩鶴手中,又從衣袋裡掏出一隻打火機,放進孟詩鶴的衣兜裡。
“洗手間在什麼地方?”孟詩鶴憋著嗓子問。
“在當頭。”醫務兵說。
孟詩鶴走了出去,快步走進廁所,打著了打火機,將體溫計的水銀泡靠近火苗。將體溫計的溫度升至40度。然後走回診室,將溫度計遞給劉簡之。
過了半分鐘,劉簡之把體溫表遞給醫務兵。
“40.2攝氏度!”醫務兵說。
醫生移動了一步棋子,抬頭看了劉簡之一眼,對醫務兵道:“給他一點退燒藥!”
“醫生,您認為發燒到40.2度,吃點退燒藥就能解決問題?這樣會影響他訓練。”孟詩鶴說。“這個時候下棋,也不合適吧?”
“那你說怎麼辦?”一直未說話的另一名醫生說。
“輸液降溫!”孟詩鶴說。
“你懂醫?”醫生問。
“我的哥哥就是醫生!”孟詩鶴說。
“給他輸液!”醫生瞥了孟詩鶴一眼,對醫務兵說。
“跟我來!”
孟詩鶴扶起劉簡之,跟著醫務兵,走進輸液室。醫務兵配好藥水,紮了好幾針才終於成功,調了調滴速,轉身走了出去。
孟詩鶴連忙將滴速調慢。
“真是嚇死我了。”劉簡之說。
“怎麼啦?”孟詩鶴詫異地看著劉簡之。“你害怕?”
“我怕你給我整出一個45度來。”劉簡之笑著說。
“我升到42度,估摸一分鐘能將兩度下來。”孟詩鶴說。
“我們就在這兒,待到吃晚飯的時候。”劉簡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