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滬森開車前行,隻見夕陽之下,大阪的建築群高矮錯落,頗為壯觀。一根根煙囪刺破天穹,冒著黑煙。
“大阪到了。”周滬森說。
李香香舉目向前看去,公路前方,碩大的標牌上,“歡迎來到大阪”幾個字,分外醒目。
同樣醒目的是歡迎標牌之下,一個小隊的憲兵帶著袖章,荷槍實彈,站在標牌之下。幾十輛大大小小的汽車停在公路一側,等候檢查。
周滬森降低車速,把車停在車隊之後。
車廂裡的男子跳下車來,一個憲兵立即衝了過來。
“回到車上去!”憲兵喊道。
男子隻好重新爬上車。
又過來兩個憲兵,分彆控製了兩個車門。
“身份符!”憲兵喊道。
周滬森把身份符拿出來,遞給憲兵,“你們能不能快一點?”
憲兵看了周滬森一眼,“車上裝的什麼?”
“陶瓷。”周滬森說。
“卸貨檢查!”憲兵說。
“你們到底在找什麼?”一聽要卸貨檢查,車廂裡的男子不滿地大聲叫道。
“找迫擊炮!”憲兵說。
“找迫擊炮?”男子道,“你們上車廂裡看看,就知道車裡有沒有迫擊炮!閒得無事,怎麼不去中國打仗去!”
“你不知道迫擊炮可以分拆嗎?炮彈可以一顆一顆地運嗎?彆廢話,趕緊卸車!”憲兵說。
“誰來卸?”男子問。
“那邊有一堆裝卸工,你自己去找!”憲兵說。
“可是,你們不準我下車?”男子說。
“現在可以了!”憲兵說。
男子無奈地走下車,剛走幾步,又被憲兵叫了回來。
“把你的身份符拿過來,我看看!”憲兵說。
男子不情願地拿出身份符,遞給憲兵。兩個裝卸工見有生意,趕緊跑了過來。
原本以為下午四點就可以趕到神戶,這一折騰,又在神戶過了一次檢查,到達神戶時,已是晚上八點。
兩人隻好找旅館住下。
“你覺得如何?”周滬森問李香香。
“憲兵查車的目的就是找迫擊炮。”李香香說,“這麼多關卡,不想被發現,基本不可能。”
“是啊。”周滬森擔憂地說。
“這附近有造兵廠嗎?我們再襲擊一輛運輸車?”李香香說。
“沒可能了。”周滬森說。
“怎麼沒可能?”李香香問。
“現在造兵廠吸取了教訓,改成了車隊運輸,還有士兵押運護送。”周滬森說。
第二天,周滬森和李香香開車趕到神戶火車站行包房。
“我們來提貨。”李香香對行包員說。
“提貨單給我。”行包員說。
“提貨單沒有,單號是”李香香說。
“你叫什麼名字?”行包員問。
“霜月秀子。”李香香把身份符遞給行包員。
“請等一下。”
過了一會兒,行包員用叉車將一根管狀物運了出來。“什麼東西,這麼沉?你們進來扛!”
周滬森走進去,把管狀物扛出來,放在車上。
“被拆開過!”周滬森說。
“看來,火車托運也不行。”李香香說。“迫擊炮運不過來,我在名古屋飛機製作所白給那個岡安飛翔送吃的了。”
“回到東京再想辦法吧。”周滬森說。
兩人於第二天傍晚趕回東京,把情況報告給劉簡之。
“陸路不行,那就隻能走水路了。”劉簡之說。
“走水路?”宋春萍說,“我們沒有船。就算搞到了船,誰來開?”
“我可以試試。”周滬森說。“最好搞到漁網,還能以打魚做掩護,把迫擊炮運到神戶應該沒有問題。隻是時間比較慢。”
“到哪裡去搞船呢?”宋春萍問。
“買條漁船。”劉簡之說。“通知程振奇,讓他把算命的活兒停了。行動的第一站就放在中京,先對名古屋飛機製作所下手。”
“同意。”周滬森說。
“我馬上報告重慶。”宋春萍說。
“行動成功以後,再報告。”劉簡之說,“這樣行動的保密性更好。”
“我做什麼?”李香香突然問。
“跟周滬森和程振奇上船。”劉簡之說。
“不合適。”周滬森說,“船上的女人,皮膚都曬出黑油,李香香一看就不像。”
“我可以曬黑。”李香香說。
“曬黑了,你還怎麼進酒吧?”宋春萍說。
“東京的漁船開到中京,船上應該有女人洗衣做飯。”劉簡之說。
“我去船上。”孟詩鶴說。
“你去?”宋春萍詫異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