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麻麻亮，周滬森便把孟詩鶴和程振奇叫起來，發動機器，把船開向深海。
“船老大，要是突然刮起了台風，我們怎麼辦？”程振奇問。
“那你就為魚類做貢獻。”周滬森說。
“那你呢？”程振奇問。
“船刮翻了，我們兩口子就遊回海岸去。”周滬森說。
“瞎吹牛。”程振奇說。
“誰讓你做旱鴨子？”周滬森把船停下，對程振奇說，“到甲板上去！”
三人走向甲板。
周滬森走到程振奇麵前，檢查了一下程振奇和孟詩鶴的救生衣，然後說，“今天，繼續進行適應性訓練，讓你們兩個不會再嘔吐，另外，學習在海中遊泳。”
“馬車夫，不會吧？學遊泳不在岸邊，你把我拉到這兒來學遊泳？這兒的水，深不見底！”
“這裡可以速成。岸邊學一天，不如在這兒學一分鐘。”周滬森說。
“會不會太危險了？”孟詩鶴問。
“就當船沉了吧！”周滬森轉身對程振奇說，“現在練習遊泳，程振奇，跳下去！”
程振奇望著波濤滾滾的海水發怵。
“周滬森，你……你逼我投海自儘？”程振奇說。
隻聽“噗通”一聲，孟詩鶴已經翻越欄杆跳了下去。程振奇大驚失色，一把抓住周滬森，惡狠狠道，“快把孟詩鶴救起來，不然的話，明年今天……”
“住嘴！”周滬森喊道。“你回頭看看！”
程振奇扭過頭朝海麵看去，隻見孟詩鶴正在海中撲騰。
“美惠子有……有危險！”程振奇驚道。
“那你還不去救她！”周滬森說。
話未落音，程振奇已經“噗通”跳下海去！
周滬森朝海麵看了一眼，隻見孟詩鶴如魚得水，正在暢快地遊著，放下心來，兩眼專注地盯著在水中胡亂劃水的程振奇。
孟詩鶴此前從未在海中遊泳過。由於海水的密度比淡水高，人體在海水中能夠獲得更大的浮力。孟詩鶴覺得在海水中遊泳，身體能更容易地漂浮在水麵上。海水中的鹽分降低了水的黏附性，也使孟詩鶴覺得在海水中移動更為輕鬆。
10分鐘以後，周滬森把程振奇拉上船來。
“算命的，你仔細看看美惠子是怎麼遊的！”周滬森說。
周滬森想要孟詩鶴給程振奇做個示範，讓程振奇增強信心。程振奇站在周滬森身邊，擔憂地同時也是羨慕地看著孟詩鶴。
“我下水去。”程振奇說。
“等一等！”周滬森說，“等孟詩鶴上來以後，你再下去。”
“是！”程振奇說。
周滬森把如何在水中用嘴巴吸氣鼻子呼氣，如何延長在水下的憋氣時間，如何在水中保持身體平直，如何利用浮力調整身體的位置，使身體保持在水麵上或浮在水麵下。如何利用手臂和腿部的力量推動身體前進，一一說給程振奇。
程振奇連連點頭稱是。
“人有求生本領，到了水上，你自然就會了，想沉都沉不下去。”周滬森說，“潛水可是個技術活兒，學會了。說不定你也能像薑夔一樣，救起一個千惠子萬惠子。”
程振奇一聽，臉上頓時露出了笑容。
“真的嗎？真的能碰見千惠子萬惠子嗎？”程振奇說。
“不光是千惠子萬惠子，還有美人魚。”周滬森說。
20分鐘以後，周滬森放下纜繩，把孟詩鶴拉了上來。
“算命的，該你了。”周滬森說。
“早知如此，我該把竹簽拿來，先求上一簽。”程振奇說。
“沒事的。”孟詩鶴鼓勵道。
程振奇感受到了孟詩鶴的鼓勵，翻越欄杆，身體筆直地跳了下去，緊接著浮在了水麵上。
“身體要平直！”周滬森喊道，“擺動手臂，蹬水！對，對，就是這樣，加油！加油！”
程振奇用力扒著水。
“彆撅屁股！往前！用勁！”周滬森不停地喊。
孟詩鶴緊盯著程振奇，手裡拿著救生圈，準備隨時拋下。
程振奇慢慢找到了竅門，遊得自如起來。
半個小時以後，程振奇喊道：“馬車夫，拉我上去！”
“才20分鐘！”周滬森喊道。“沒有一個小時，你休想上來。”
程振奇隻好在海水中繼續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