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燈照著街邊用一圈圍牆圍著的一棟木樓。
木樓明顯經過歲月的洗禮,屋頂覆蓋著青苔和瓦片,表麵略顯斑駁。木樓的一側,兩扇門連著一個院子。
吉武浩田把車開離馬路,開進院子裡停下。周滬森的卡車跟著開了進來,停在小轎車後麵。
吉武浩田推門下車,美由紀和孟詩鶴跟著走下車來。
“這裡就是我哥哥家。”吉武浩田說。
“是嗎?”美由紀興奮地四周觀望,四周黑糊糊一片,什麼也看不到。
周滬森和劉簡之走下車,程振奇和薑夔從車上跳下。劉簡之向程振奇看了一眼。程振奇會意,走向院門,向外觀望。
外麵的街道一片寂靜。
吉武浩田打開門鎖,走進屋子,擰亮了電燈開關。
“進來吧,都不用脫鞋了。”
美由紀率先走了進去。劉簡之領著孟詩鶴、周滬森和薑夔,跟著走進去。
屋子的牆麵上掛著一幅精致的浮世繪,畫麵中江戶時代的美女優雅婉約。矮腳茶幾上擺放著一套精致的茶具,散發出淡淡的茶香。旁邊是一張簡約的書桌,上麵整齊地擺放著一本打開的書和一支筆。一架古老的箏擺放在角落裡。
劉簡之仿佛對屋內的一切都不感興趣,甚至有些失禮地對吉武浩田視而不見。
“怎麼回事?”劉簡之問孟詩鶴。
“美由紀小姐和這位吉武君,是全日覺醒同盟的。”孟詩鶴說。
“佐藤君,很意外吧?”美由紀目光灼灼地看著劉簡之說。
“你昨晚去哪裡了?”劉簡之問孟詩鶴。
“對不起,佐藤君!昨晚,佐藤太太被我扣下了。”
吉武浩田話一出口,周滬森、程振奇和薑夔,全都瞠目結舌地看著吉武浩田。
“……被……被你扣下了?”劉簡之的表情已經不是用震驚兩個字可以形容了。
“你和美由紀小姐去洗溫泉,有兩名反諜課的偵探一直跟著你們。而我跟在這兩個偵探身後。”吉武浩田說。
吉武浩田的話,並不讓劉簡之感覺到意外。正是他自己留紙條給吉武浩田,要吉武浩田注意保護美由紀小姐的安全。
“然後,吉武君又成了佐藤太太的跟蹤目標。”美由紀接著吉武浩田的話說,“隻不過,佐藤太太低估了吉武君的能力。被吉武君關進了地下室。”
“美由紀小姐有一點說的不對,不是佐藤太太低估了我的能力,是佐藤太太對我手下留情。”吉武浩田說。他到現在都還沒有想通,瞬間斃敵於無形,佐藤太太是怎麼做到的。
“再後來,佐藤君,您又成了吉武君的跟蹤目標。”美由紀說。
“你都發現了什麼?”劉簡之轉頭問吉武浩田。
“佐藤君淩晨去找一個女人,全程說的是中文。”吉武浩田說。“我認識這位女人,她是dg醫院的伊藤醫生。”
“於此,我們判定,佐藤君和伊藤醫生,都是中國特工無疑。”美由紀說。
“確定了佐藤君的身份,得知佐藤君正趕往川祈飛機製造廠營救佐藤太太,知道鬨了個大烏龍。因為擔心諸位誤入高橋中佐布下的陷阱,我們就和佐藤太太一起,連夜追趕,終於在佐藤君進入到中京之前,追上了諸位。”吉武浩田說。
劉簡之說:“看來是我犯下了大錯。”
吉武浩田對周滬森和程振奇說:“還有這兩位,也被我扣過。隻不過,被他們兩個人給逃脫了。對了,你們誰告訴我,你們倆是怎麼逃掉的?”
周滬森問:“吉武君,你看過中國的雜技嗎?”
“雜技?”吉武浩田詫異道。
“阪上大師可以輕易地把我舉起來。”周滬森說。
“不對!”吉武浩田說,“我計算過,就算把你舉起來,高度也是不夠的。”
“但是,我們出來了。”程振奇說。
“我懂了。”美由紀說,“你一定是把這位先生當氣球拋起來了。
幾個人哈哈大笑。
遠處傳來汽車引擎聲,吉武浩田連忙關了燈,走到格子窗前,朝外觀望。周滬森也跟了過去。
一輛小汽車和兩輛運兵車,從門前馬路上開了過去。
吉武浩田把燈打開。
“是那群路邊露營的日本兵。”周滬森說。
“現在怎麼辦?”孟詩鶴問。
“哪裡有電話?”劉簡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