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滬森專注地開著車，突然聽到背後有敲擊小玻璃窗的聲音。
“算命的，我要方便一下。”程振奇說。
“你吃多了？”周滬森說。
周滬森把車靠邊停下，程振奇和薑夔一起跳下車來，朝路邊走去。
“你們快一點！”周滬森喊道。
“老周，我一直在想，孟詩鶴向來穩重，怎麼突然一下子變得這麼莽撞，竟然想單槍匹馬來襲擊飛機製作所？”劉簡之突然問。
“想聽聽我是怎麼想的嗎？”周滬森說。
“你說。”劉簡之說。
“一聽孟詩鶴失蹤，你就有點著急得失去了理智。”周滬森一邊說，一邊觀察劉簡之的表情。
“接著說。”劉簡之說。
“我覺得，孟詩鶴不會不向宋春萍報告，一個人跑去襲擊川祈飛機廠。”周滬森說。“孟詩鶴或許會因為父親被炸身亡會短暫失去理性，但她一定很快就會恢複理智。”
“你這麼想？”劉簡之問。
“我的判斷就是這樣。”周滬森說。
“昨晚一通晚沒有回家，這怎麼解釋？”劉簡之問。
“也許遇到彆的突發事情了。”周滬森說。
“彆的突發事情？”
“我也不知道。”
“可能是我莽撞了吧。”劉簡之說。
“話又說回來，”周滬森說，“我們不跑這麼一趟，真的無法放心。”
劉簡之默不作聲。
周滬森轉頭向程振奇喊道：“你們好了嗎？”
“好了。”
程振奇和薑夔從黑暗中走回來，重新爬進車廂裡。
周滬森重新開車前行。
......
時間一秒一秒地流逝。
美由紀兩眼盯著前方，突然見到黑糊糊的遠處，一束汽車大燈光撕破黑暗，從山梁後麵冒出來。
“前麵有輛卡車！”
美由紀興奮地叫道。
孟詩鶴也是精神一震，坐直身子，看向前方遠處，有一輛卡車正在快速向前行駛。
“加油，吉武君，追上那輛車！”
吉武浩田換了一個車檔，加油朝卡車追去。
距離前麵的卡車越來越近。孟詩鶴看清了車牌號：東京05329。
“東京的車牌。我們超過去嗎？”吉武浩田問。
“先彆超車，就這麼跟著，看看他們有什麼反應再說。”美由紀說。
吉武浩田控製車速，緊緊跟著卡車後麵。
後車燈光通過後視鏡，反射到周滬森和劉簡之的臉上。
“後麵有車跟著，已經跟了兩公裡。”周滬森說。“會不會是憲兵司令部的車？”
劉簡之敲了敲與車廂相通的玻璃窗。
正在打盹的薑夔醒過來，伸手搖醒程振奇，程振奇抓起狙擊步槍。
“到中京了？”程振奇問。
“還沒到呢，有情況！”薑夔說。
程振奇把車尾蓋著的棚布扒開一條縫，朝後看去。
“是一輛小汽車！”程振奇說。
“開車的是什麼人？”劉簡之問。
“看不清。”程振奇說。
“車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