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破,風勢漸弱,庭院外的鬆柏掛滿晶瑩的冰霜,窗戶上結滿厚厚的冰花,壁爐中的炭火早已燃儘,徒留下一堆灰燼。床尾的腳爐更是徹底涼透,放在了床邊。
紗帳內卻暖意如春,感覺不到絲毫寒意。
瓊英舒服的縮在葉匪懷中,雙足調皮的塞在他兩腳之間,呼吸卻漸漸變得不均勻。
“醒了就不要裝睡了,難不成還能裝到今天晚上。”
葉匪看著她不住顫抖的睫毛,忍不住出聲調侃道。
瓊英忽然抬起雙手捂著臉蛋,迅速轉過身去,背對著葉匪,悶悶道。
“我現在不想與你說話。”
“那你想與誰說話,我把他叫過來。”
“誰也不想。”瓊英說話間帶著幾分懊惱,“昨晚真是丟死人了.......我怎麼會喝那麼多酒?”
“可彆問我,昨晚我勸了你幾次,是你不聽,我也沒辦法。”
“那,那昨晚大哥你都對我做了什麼?我腦袋昏昏沉沉,什麼也不記得了......”瓊英聲音越來越小,越說越是七上八下,心虛的厲害。
“彆裝糊塗。轉過臉來瞧瞧我肩膀上的牙印!昨晚你呼痛的時候,眼睛裡可是清明得很,一口一個大哥叫個不停。”
“好....好吧,算你說對了。那之前的呢?之前的我真的不記得了。”
“之前的?你把木婉清與你說的話,都一五一十告訴了我,還說.....”說到這裡,葉匪故意頓了一頓,賣個關子。
“還說什麼了,大哥你快說。”
“你還說,春來發幾枝,勸君多采擷。”
“哎呀.......沒臉見人了,我怎麼會說這種話!太難為情了。”瓊英羞得無地自容,活脫脫一個嬌羞的小女子,再無手持方天畫戟,策馬飛奔的英姿颯爽。
“這算什麼,在宴席上,若不是我眼疾手快,險些便要被你強吻了。”
“大哥,彆說了,求你了!”瓊英嬌聲低吟,臊的滿臉通紅。
她忽然轉過身來坐起,卻感覺身上一涼,慌忙扯過被子來裹住自己。
這一扯,連帶著葉匪身上的被子也扯了過去。
瓊英又是一聲低呼,手忙腳亂中伸腳將被子踢過去一些。
葉匪卻伸手捉住一隻調皮的腳丫,順手往懷中一拉。
瓊英胡亂瞪足,又是退守到床角。
葉匪笑得很放肆:“還蓋被子做什麼?昨晚該檢查的,大哥已經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連腳指也沒落下喲。”
瓊英雙手捂著臉,指縫大開,雙目透過指縫偷瞄著葉匪肩膀上的牙印。
“大哥彆再說了,羞死人啦,以後再也不喝酒了,再也不喝了。”
葉匪拿開她雙手,柔聲道:“這有什麼害羞的,與我在一起,想做什麼做什麼,我葉匪的女人,哪裡輪得到彆人說三道四。”
“可,可還是太羞人了,我從沒有像昨晚那般。”
“那又如何,我最喜歡見到的,便是你最真實的一麵,你負責放肆快樂,我負責撐起天來。至於外人怎麼看麼,四個字,去他媽的。”
瓊英噗嗤一笑:“好古怪的話,聽著卻很舒服。”
“再古怪,也是我的心裡話,不必害羞,不必後悔。”
“嗯,我知道啦......”瓊英低聲應道,隨即又強調:“不過,以後真的再也不喝了。”
“那若是耶律飛燕找你喝呢?”
“且由她放馬過來便是!”瓊英挺了挺胸,兀自不服氣的說道,被子卻因此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