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走了,離去時手中還拿著盧植所贈藏書,乃是世間絕跡的藏品。
這也是因為盧植聽聞呂布要去拜訪蔡邕,卻發愁應該帶什麼禮物,盧植聽得不禁大笑。
當即從自己的書屋中取出兩卷來,說蔡邕得見此物定無比欣喜。
再說回盧植,呂布離去良久之後,盧植依然站在中堂門口望著大門,那是呂布離去的背影所在。
他撫著過胸白須,心中自語道:
“你知我邀你來意,我又何嘗不知你言中幾分真假,可就算如此又能如何?這天下早已是沉屙痼疾,陷入泥濘的沼澤中,如此行將就木之軀焉能幽而複明矣……”
“若你真心係天下,若你真有滔天本事鯨吞沉屙、欲挽天傾,待董卓當真滅後,我又何嘗不能助你綿薄之力?”
盧植轉身回堂,低聲苦笑道:
“天下永遠是那個天下不會變,可治理天下的人卻不是永遠的,饒秦皇漢武之神采,不也如同白駒過隙,隨風飄散……”
……
呂布不想招搖撞市,所以自打溫園出行就未乘馬匹,將赤兔馬丟在了溫園與其內的小母馬嬉笑打鬨去了。
走在大街上領略著風土人情,不知不覺就已行至蔡府門前。
“這位將軍何事?”門前有小廝忙上前主動問詢。
呂布則表現的極為知禮,微笑道:“還請你去稟報蔡公,就說呂布來訪。”
“呂……呂布……你便是那個天下第一……呃……”
門前小廝聽得呂布自報家門,仿若見到了夢寐以求的偶像,連忙多打量幾眼才進去稟報。
呂布尷尬的直搖頭,被女人盯著看還能理解,這被男人盯著看怎麼那麼彆扭呢?
不多時,小廝慌張跑出來,一臉訕笑卻沒打個屁。
呂布疑惑道:“何故?”
小廝笑的比哭還難看道:“實不相瞞,小人還未曾見到我家主人便被轟了出來……”
呂布臉色一沉,慍怒道:“在自家府上沒見到自家主人便被轟出,是誰這麼大的淫威!”
小廝慘兮兮道:“不止如此,她還說‘什麼呂布將軍,不過是我家一條惡犬罷了,讓他在門外候著!’”
呂布臉色發青,勃然大怒道:“混賬!你給我閃開,我倒要看看這匹夫是誰!膽敢辱我!”
出道十幾年,呂布縱橫天下,何曾被人這般辱沒?
乍一聽被人比作惡犬,當即氣的一佛出竅、二佛升天。
聽那人描述,他倒也能猜到大概率是董家的人,可董家哪個不長眼的敢把自己比喻成惡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