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正在緩緩流逝,不知不覺,就已經到了下午。
李儒等人也都儘數從李郭二人的營帳中離去,各司其職。
路上。
“李先生,他們真的沒問題麼?”張繡陪同李儒,在關內散步。
聽到張繡的疑問,李儒停下了腳步,指了指天,踩了踩地,笑道:“天知地知,唯有他們內心自己清楚。”
“不過也不必擔心,李郭二人是我軍中元老,對相國忠心耿耿,他們沒那個念想也沒那個膽子敢在這個時候生事。”
為何在二人這裡待得時間最久,原因就是大家都清楚,以前這二人與呂布有過矛盾。
雖說是受到了牛輔的指使,但作為執行人,多多少少會因此結怨。
“他們兩個小心思小聰明多著呢,當初剛擔任飛熊主將,就忙慌的私下做主給並州軍營送去了幾千匹戰馬,這就說明,他們心底也有所顧忌,還是很願意主動化解開與溫侯的矛盾。”
論起玩心計,李儒的層次簡直比李郭二人高出太多了。
從平日裡所表現出的一些跡象,就能揣測個大概,這兩個人究竟是什麼心理。
“但,解鈴還須係鈴人,究竟能否讓二人徹底放下心結,還是得靠日後溫侯親自出麵處理才是。”
待李儒說完,張繡無所顧忌道:“若是他們真敢不服師兄,敢犯上作亂,那就……哼!”
李儒淡淡道:“倒也不必過於極端,李郭二人還算是個將才,絕對是可用之人,哪怕日後溫侯接手,也不能陷入麾下無人可用的尷尬境地。”
“這二人若能真心歸服,利大於弊。”
“張繡啊,溫侯雖說是你的師兄,但你還是太不了解他了,他這個人呐,心裡通透著呢,若想安穩的過渡軍權,從相國手裡接下重任,他必然不會對舊將大開殺戒。”
“否則,這對於他的處境尤為不利,會讓西涼軍離心離德的,所以,我才會提前探探深淺,能爭取的就讓他們趁早表明態度。”
“殺人,是最直接有效的手段不錯,但也要分時機,不然就是最低級的作為,適得其反。”
張繡撓了撓頭道:“末將還是不太明白,若是把人直接殺了,不是一了百了?”
“嗬!所以,你隻能當將軍,誌向也不夠高啊。”
“啊?那得多高?”
“到……高祖皇帝那麼高!”
李儒平靜道:“你可見曆任王者在未取得天下之前,就大肆屠戮功臣舊將的?”
“說到底,溫侯是接受傳承者,對於西涼軍以及眾將來說,他不是開拓者,也不是創業的第一代主公,縱是威望足夠,也不能為所欲為。”
“但,隻要給溫侯時間,他能夠如臂指使,那時候,就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咯,殺個人,彆說李郭,就是你我,又奈何?”
張繡大驚,咧咧嘴道:“李先生……說笑了。”
“嗯,就是給你開玩笑呢,哈哈,怕什麼?”李儒拍了拍張繡的肩膀,微笑道:“溫侯是個明主,又正值春秋鼎盛,也不必擔憂後繼無嗣,以後要好好輔佐他,興許這從龍之命,有朝一日也能落到你張繡的頭上。”
張繡心中一震,這也是能說的嗎?
看來,大漢是真的不行了啊。
彆說各路諸侯,隻怕那些諸侯麾下的文臣武將,包括各地的世家大族,也都懷揣著顛覆漢庭,扶持自己主公上位的心思吧?
大爭之世,即將來臨!
中原大地,泱泱華夏,群雄逐鹿,花落誰家?
“李儒大人!相國差您前去!”有親衛火急火燎趕來。
李儒點點頭,朝張繡道:“你去把徐榮將軍也請去見相國,我看他似有什麼話要說。”
“好!”
……
不一會兒,關內將軍府。
“李儒啊,剛剛奉先又差快馬來報,說最遲今晚就能率軍抵達緱縣,咱家想著,他既然從敵後奇襲,就少不了精銳騎軍的鑿陣,咱家正欲將龍驤、虎賁,以及奉先麾下的狼騎軍、張遼徐晃二將派遣過去,前往緱縣與其彙合,你看如何?”
董卓滿臉疲憊,揉著本就通紅的眼睛。
看樣子,他仍未完全從悲痛中走出來,也沒來得及休息。
李儒沉吟道:“恐怕不妥!”
“哦?為何不妥?如此安排,就能大大增加奉先奇襲成功的概率,必然能夠一擊破勢啊!”董卓疑惑了。
李儒悉心解釋道:“相國,奇襲,講究的就是一個奇字!”
“明日出關決戰,兩軍會獵虎牢平原,那十八路諸侯焉能不認真打量我軍陣勢與出戰將領?”
“貿然少了最精銳的騎軍,以及溫侯麾下最驍勇的兩員猛將,定然會讓袁紹與他的幕僚們起疑!”
“他們就會想著,西涼軍的精銳鐵騎為何沒有出戰,前不久剛跟隨溫侯嶄露頭角的張遼徐晃又為何不見了蹤跡?”
“如此一來,他們定然就會深思,這些人馬與將領究竟去了哪?那麼,他們就會有所防備,決然不會懈怠,將全部主力投入到正麵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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