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傍晚時分,天色漸暗。
一支兵馬趁著夜色路途,趕到了緱縣附近。
緱縣,位於虎牢以南,瀕臨陽城山道,距離入山的道路,隻有不到二十裡。
這裡可謂是天然的“福地”。
上有虎牢關天塹,下有陽城山道包攬,極少會受到戰爭的侵擾。
“溫侯,山道前方已經探明!”進山路口,此前先行一步的曹性正帶著斥候等待。
“講!”
“山道無異,隻是出了陽城山道,抵達汜水以西,鞏縣以南,約一百裡處,有一支大概千人的兵馬紮營,應當是諸侯軍的安排。”
呂布聞言蹙了蹙眉,看來袁紹並非一點防範沒有,還是安排了人手密切觀察虎牢關之外的動向的。
不過這也在意料之中,諸侯聯軍就算再疏忽,這種必要的監察與防備,也不可能會忽視掉。
“那支探報兵馬,大多是輕騎,且營地正巧在前往虎牢關的岔路口,我方的斥候無法再往前越過,白天很容易被發現。”曹性愁眉苦臉的說道。
呂布淡淡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們無法繞過他們的營地是麼?”
“是也!若是溫侯執意走這條路,恐怕免不了多費一番工夫,得想想法子。”
“知道了!”
呂布回頭朝高順道:“伯平,即刻安排大軍現在進山,出了山道之後,進入密林田野之間,借助夜色隱匿身形,沒有命令,不準輕動!”
“諾!”
說完,呂布喊上曹性,率先進入山道之中。
……
時間飛逝,太陽很快就徹底落了下去,天地再度回歸寂靜。
亥時時分,數萬大軍陸陸續續走出山道。
為了以防製造出不必要的動靜,呂布下令不準任何人點燃明火,更不許交談,隻有淡淡的踏山腳步聲。
士卒們列隊前行,一名拉著一名,防止在夜色中趕路掉隊、磕碰。
“溫侯,接下來我等要如何做?現在正值深夜,若是越過那岔路口的營寨,也不是沒有機會。”曹性此刻正躬身貓在密林裡,觀察周圍的動靜,同時朝身邊蹲在地上與高順交流的呂布問道。
呂布輕聲道:“不可行,我軍人數眾多,想悄無聲息的不驚動他們,恐怕難以做到。”
說完,又看著高順,道:“伯平,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之前讓你訓練的陷陣營勇士,該到了他們發揮作用的時候了。”
陷陣營的大部兵卒,之前都隨高順前往千嶂山押運物資,隻有零星的幾十人隨呂布奔赴了前線。
同時,為了保證陷陣營的精銳戰力,他們所穿的甲胄,無一不是镔鐵製作,精良無比。
再加上,原是出身張角的親兵——黃巾力士,被張角不知用了什麼法子,讓他們感受不到疼痛,個個悍不畏死。
張寧起初在青州找管亥被避之門外,她就率領這支昔日隸屬天公將軍的力士們前往了並州,尋求容身之所。
再後來,因被呂布身上的太平道印在冥冥中吸引,二人於並州相會。
慢慢的熟絡之後日久生情,伴隨著兩人真正的結合,這支精銳等同於嫁妝,被並入了呂布的軍隊裡,擔任親衛。
“溫侯的意思是,趁著夜色,率領陷陣營摸入那支千人前哨的營裡?”高順頓時來了精神,自從他組訓陷陣營以來,還從未進行過實戰。
當然,黃巾力士本就身經百戰,都是老兵,不需要經過實戰的磨煉。
但陷陣營,是一支新營,涉及到許多新的戰術,比如合擊禦敵。
高順將他們編成了五人一組,有攻有守有策應,攜帶的兵器也不同,有矛有刀有錘有盾。
這等合擊實戰,還沒有投入戰場使用。
“不錯!但幾百人還是太多,我欲隻帶一百名陷陣營勇士,到寅時開始襲營,那個時候他們就算再警惕,也到了後半夜,多數人已經陷入死睡,哨衛的精神也是極度困乏,更加有利。”
呂布旋即又做出安排,道:“曹性,由你在這裡看護大軍,待事畢之後,本將會差人前來告知,那時再開始行軍。”
“廖化、於毒、白繞,可敢隨本侯一戰?”
三人麵麵相覷,似乎沒想到呂布會叫上他們。
“有何不敢!隨溫侯出戰,是末將的榮幸!”於毒第一個表態,顯得非常熱情。
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啊!
多給溫侯留下點深刻的印象,先在這位大帥的大帥麵前混個臉熟,指不定日後招安封賞的時候,自己的官兒就能比其他人大那麼一點點呢?
想著,於毒趕忙踢了腳還沒反應過來的好兄弟白繞,後者一驚,道:“末將也如是!”
廖化也說道:“末將早年隨聖女投效溫侯,本就是溫侯的麾下,全憑溫侯做主!”
呂布點點頭,似勉勵的拍了拍於毒、白繞這兩位黑山軍首領的肩頭,打趣道:“你們兩個,在黃巾軍時期就是出了名的好漢,從未劫掠過手無寸鐵的百姓,算是眾多黃巾渠帥中的一朵青蓮,加入黑山軍後仍能遵循本心,你們很不錯,本侯看好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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