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媽媽不解,“姑娘在侯夫人手裡討生活,以後還指望她給您找門好親事,怎的現在反過來,換她想討好姑娘了?”
在王媽媽的認知裡,沈氏就不是這樣的人啊。再說,她們姑娘的身份,說句不好的,也不配啊。
花思蓉摸了自己的臉,“大概是看重我這個親姨侄女吧。媽媽彆管那麼多,咱們還按之前的打算來。
府上那些不當值的婆子們,閒暇時間,不是聚在一起喝酒,就是湊在一起摸牌。媽媽隻管摸了一把銅錢,湊上去便是。”
“可因著問琴姑娘這事兒,府中先前與我交好的幾個婆子,這會兒都拿家中幺孫當借口,不願搭理我了。”
花思蓉輕輕搖頭,“拒得了一次,還能拒了第二次第三次?她們手頭的月銀也是有數的。又不是主子們身邊伺候的得力人,哪裡能隔三差五就得了獎賞的。”
“日日賭錢,日日喝酒,難不成天上會掉銀子?手裡總有拮據的時候,媽媽隻管耐心些便是。”畢竟,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
“侯夫人那頭……”王媽媽是有點兒虛的,她總覺得沈氏不是善茬,不會輕易讓人弄鬼。
“無礙,咱們這不過是正常結交,哪裡就算得上犯忌諱。
我記得先前去逸梅園的時候,姨母還囑你得閒,與從前沈府裡出來的老姐妹聯絡感情。我的意思是,媽媽倘若遇上了,敘一下舊也是可以的。”
王媽媽比不上侯夫人身邊的章嬤嬤,更比不過老夫人身邊的謝嬤嬤,可她身上最大的優點就是聽主子的話。
自家姑娘喊她乾什麼,她就隻管乾就是了。
“可有需要老奴打聽些什麼消息回來的?”王媽媽追問。
“不用刻意,媽媽全當是出去放鬆的。倘若聽了什麼,隻管回來說與我聽即可。”
“誒,聽姑娘的。”不用去套話,隻是出點兒酒錢,在牌桌上輸點兒銅板,這事兒她在行啊,完全是本色出演。
王媽媽對此,毫無壓力。
花思蓉無奈抿唇,隨王媽媽去了。
不過幾日,王媽媽在最底層的婆子圈裡,又混開了。
逸梅園,問琴養了幾日傷,又開始帶病上崗。
“夫人,沈家大夫人來了。”沒有遞帖子,可礙於是夫人的娘家大嫂,門房那頭也隻得放了進來。
沈氏好不容易得了一會子空閒,在榻上小憩。
聞言坐起,“誰?大嫂?我記得這幾日沒有收到家裡人下的帖子啊,怎的……”
沈氏頭痛,可娘家人自來如此無禮慣了的,也不是頭一次沒有帖子硬闖了。
“愣著乾什麼,沏茶去。”沈氏心中有氣,上次與閔氏不歡而散,這次又來,還不知道所為何事。
問琴忍著屁股疼,準備去茶水間。
“等等,你吩咐小丫頭去便是。我不是準了你的假,好生養傷嗎?怎的就到前頭來伺候了?”沈氏雖然對下人不夠體貼,但到底要人儘忠,深知籠絡人心之道。
“奴婢命賤,又用了主子賞的上等傷藥,傷口已經結痂了。”又不是主子,哪有那樣多的時間,讓她好生養傷。
何況她雖是沈氏身邊的一等大丫頭,可這院子裡等著把她擠走了好上位的小蹄子,哪裡就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