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你說與我家蓉姐兒互許終身的?”沈氏上下打量了一番裴三,“倘若你真對蓉姐兒一片癡心,那便該打聽到我最近在替她相看人家。”
“你若真心想娶,怎的我在侯府沒有招待過任何一位官媒?
年輕人,你莫不是仗著二皇子的勢,就要誆騙於我等無知婦人?”
裴三被沈氏的咄咄逼人搞得節節敗退,他支支吾吾半天,差點兒就想狠狠心,乾脆娶了這位克父克母的蓉姑娘算了。
畢竟,這姑娘是真美。
他跟隨在二皇子身邊多年,也可以說見過大世麵了,但如花思蓉這般品貌的姑娘。
客觀的說,在宮中不少見,但在全京城也不多見。
摸著良心說,他娶了花思蓉,一點兒不虧。
可,最大的問題是,他性彆男,愛好男啊。
要不是因為這個該死的把柄被人拿住,他堂堂二皇子身邊的青年護衛,能夠被幾個內宅女眷隨意拿捏?
還不是怕這把柄被二皇子的那些兄弟們知曉了,借此攻擊二皇子立身不正。
尤其是眼下二皇子雖已娶妻納妾,但膝下尚無子嗣。
要是再爆出二皇子身邊的護衛是斷袖,甭管是皇帝還是朝臣都會質疑二皇子的能力。
首當其衝的,他斷無再在二皇子跟前當值的可能。
就算是為了自己的前程,他也隻能捏著鼻子接下這樁借刀殺人。
正當他覺得自己今日怕是要汙蔑不成,要遭反噬的時候,一道嬌俏的童音響起,瞬間吸引了眾人的注意。
“對呀,若不是誆騙,那便拿出證據來,你有證據嗎?”
花思蓉循聲望去,竟瞧見了蔣宜蘭,說話的正是挽著她胳膊的一個十二三歲的女孩兒。
蔣宜蘭心虛的躲過花思蓉探尋的眼神,拉著小女孩兒的手便鬆了,她徑直去了蔣大夫人跟前。
那女孩兒則閃著一雙天真大眼,直直的走到了裴三跟前,湊到他身邊又說了一遍,“你有證據嗎?”
說完,還咯咯咯笑了出來,轉頭便撲進了蔣老夫人懷裡撒嬌。
“你怎的過來了?這天寒地凍的,不在屋子裡暖和著,出來作甚?”
老夫人的問題,女孩兒張口就回,“聽說這邊出事了,我便想著來瞧一瞧熱鬨。再說阿娘也在這裡,我哪裡放心。”
蔣老夫人身邊的婦人對著女孩兒揚起一抹溫柔的笑意,眾人便明白了,這怕不就是剛剛蔣大夫人嘴裡的芹芹表妹了。
蔣老夫人笑道,“你阿娘跟著我,你小小人兒有什麼不放心的?難不成我還能把你阿娘弄丟不成?”
芹芹嬌俏回道,“老祖宗自然不會把我阿娘丟了,可我想著阿娘與我畢竟是外人,我怕阿娘看不過眼,插手府中之事,招人厭煩呢。”
蔣老夫人不高興了,“胡說!誰說你阿娘是外人了,在我這裡,她是我親閨女一樣,你也同我親孫女是一樣的。
你阿娘寡居多年,不容易。
她住在咱們蔣府,早就跟咱們是一家人了,以後休要再提什麼外人這樣的話,來招我難受。”
芹芹滿臉感動,抱著蔣老夫人一陣仰慕,“誒,還是老祖宗最疼我阿娘。”
在老夫人的寵溺的目光中,又加了一句,“還有我,也最疼我。”
這番綠茶表演,看得在場的資深玩家一陣牙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