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爬上實驗室的玻璃幕牆時,七道金色軌跡在屏幕上凝成的圓環突然泛起漣漪。年輕助手盯著那圈不斷擴散的光暈,發現每個波紋裡都嵌著不同時代的碎片——1923年的油燈在青銅殘卷上投下晃動的光斑,1995年的監控畫麵裡白發老者正將鑰匙塞進牆縫,2075年的北極冰蓋下,一道藍光正從冰層深處穿透上來。
“這些不是幻象。”首席研究員推來一台老式幻燈機,膠片裡的影像與屏幕波紋漸漸重疊。最清晰的一幀裡,六位長衫人圍著石桌刻寫星圖,第七個位置空著,石桌上的羅盤與年輕助手掌心的符號正在共振,“1923年的織網者始終在等第七個人,就像我們在等你出現。”
觀測主管突然指著屏幕邊緣,那裡浮現出行細小的注釋:“能量核心的溫度需控製在零下196度,與液態氮沸點完全吻合。”她猛地翻出實驗室的設備清單,1998年購入的超低溫儲罐編號正是“7138”,與檔案館的鐵櫃編號分毫不差。“原來它不是用來儲存樣本的。”她指尖劃過儲罐表麵,一層薄霜簌簌剝落,露出與羅盤相同的暗紋。
語言學專家的電腦突然自動彈出文檔,是“第六織網者”未完成的譯稿。最末段的墨跡暈染得厲害,卻能辨認出關鍵句子:“古文明遺址的穹頂刻著北鬥七星的軌跡,當織網者的血滴落在第七星的位置,冰蓋會呈現能量通道的全息圖。”她抬頭看向年輕助手,對方正下意識地按住昨晚被羅盤劃破的指尖,血珠在紗布上洇出小紅點。
儀器管理員抱著工具箱衝進來時,眼鏡片上還沾著金屬碎屑:“青銅鑰匙的齒紋分析出來了,不是機械結構,是組星軌密碼。”他將三維模型投在屏幕上,那些交錯的紋路突然展開,化作北鬥七星在2075年7月13日的精確位置,“而且鑰匙內部是空的,能裝下0.5毫升血液樣本。”
年輕助手忽然想起暗格裡的診斷書,那些暈開的墨跡或許不是意外。他調出首席研究員的體檢報告,發現對方的血型與自己完全一致,而報告末尾的簽名筆跡,與1923年青銅殘卷上的刻字有著驚人的相似。“織網者的血脈一直在延續。”他摸著掌心發燙的符號,那片皮膚下的血管正突突跳動,像在呼應某個古老的契約。
實驗室的青銅鐘擺突然停擺,指針卡在七點十三分。窗外的金粉倒計時開始加速流動,數字從1380天驟減到1379天零十小時。首席研究員打開保險櫃,取出個嵌著七顆綠鬆石刻的木盒:“這是1946年從紫金山天文台帶出來的,每個織網者都要在裡麵留下一件信物。”盒底的暗格中,靜靜躺著半枚斷裂的玉佩,另一半正在年輕助手的頸間發熱——那是他過世的祖母留給他的遺物。
當兩半玉佩拚合成完整的北鬥形狀時,木盒突然釋放出全息投影。七位長衫人的影像在實驗室裡緩緩走動,最年長的那位轉過身,露出與首席研究員毫無二致的麵容:“告訴未來的第七人,冰蓋下的能量核心必須在星軌重合時重啟,否則時間褶皺會吞噬過去三百年的軌跡。”他抬手撫過虛空,動作與首席研究員添糖時的手勢完全相同。
投影消散的瞬間,年輕助手的手機收到條新信息,發件人顯示為“2163年的自己”。附件是段視頻:冰蓋下的古文明遺址裡,七個穿白大褂的人影正在安裝儀器,最年輕的那人轉身調試設備,側臉與此刻的他一模一樣,而對方胸前的工作證上,貼著張與百年前長衫人極為相似的照片。
“時間開始自我修正了。”首席研究員看著屏幕上不斷清晰的星圖,“每個節點的織網者都在互相確認存在。”他從書架上抽出本1923年的觀測日誌,其中一頁貼著張泛黃的剪報,報道了紫金山天文台七位研究員神秘失蹤的事件,而配發的照片裡,第七個位置被刻意挖空,邊緣殘留著金色粉末。
觀測主管突然指著自己的筆記本,最新一頁自動出現行小字:“能量核心重啟需要七人同時注入意識印記。”她翻到前幾頁,那些未來建築的草圖旁,正慢慢浮現出每個人的簽名,最後一個空白處,等著年輕助手落下筆跡。
當他的鋼筆觸到紙麵時,實驗室的燈光集體閃爍了一下。七人的影子在牆上拉長、交疊,化作1923年長衫人的輪廓。年輕助手忽然明白,所謂閉環從不是簡單的重複,而是每個時代的織網者都在為下一段軌跡編織接口,就像北鬥七星無論如何運轉,始終會在夜空留下指引的痕跡。
金粉倒計時已經流動到1379天整。年輕助手將血液樣本注入青銅鑰匙,看著那組星軌密碼在晨光裡泛起微光。遠處的咖啡香再次飄來,這次混著實驗室裡的金屬氣息,像百年時光在空氣裡完成了次溫柔的擁抱。他拿起對講機:“通知後勤,準備超低溫儲罐的運輸方案,目標北極點附近坐標……”
話音未落,屏幕上的七道軌跡突然齊齊閃爍,在2075年的節點處爆發出刺眼的金光。年輕助手看著掌心與鑰匙同步發亮的符號,忽然想起祖母臨終前的話:“北鬥的每顆星都在自己的位置上發光,卻不知它們共同照亮了多少人的路。”此刻他終於懂得,所謂傳承,就是讓自己成為那片星空的一部分,在時間的織網上,留下屬於自己的那道金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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