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木屋外的風小了些,陽光把冰原上的雪照得發亮,昨夜凝結的霜花在窗玻璃上畫出細碎的紋路,竟和冰晶石裡映出的藍布花紋有幾分相似。莉娜把明信片和光盤塞進郵包時,發現郵包的搭扣上沾了點冰晶石的微光,像是給這份牽掛鍍了層星光。女孩蹲在門口係鞋帶,玉佩從領口滑出來,在晨光裡晃出一抹淡綠,恰好落在雪地上,竟在雪層裡融出個小小的圓坑,坑底隱約能看見幾粒細沙——是從南方海邊帶來的,跟著他們走了一路,此刻倒像是在給冰原留個小小的念想。
他背著背包鎖門時,眼角瞥見壁爐旁的錄音筆還在轉,屏幕上跳動的波形忽然頓了頓,接著傳出一陣新的聲音:是風穿過木屋縫隙的“呼呼”聲,混著冰原上光霧流動的“簌簌”響,還有女孩係鞋帶時玉佩碰撞的“叮咚”聲。莉娜笑著把錄音筆揣進兜裡:“得把北極的風也錄進去,讓阿婆和郵差爺爺聽聽,這風裡也有暖的味道。”
三人踩著雪往郵局走,雪地上的腳印很快被風掃得淺了些,可那些光霧留下的紋路還在,橙紅的海蠣煎輪廓旁,深褐的郵戳印記像是在引路,一直延伸到郵局門口。郵局的木門還是老樣子,褪色的招牌上畫著個小太陽,和郵差爺爺明信片上的圖案一模一樣。推門時“吱呀”一聲,竟和錄音筆裡海風吹過漁村郵局的聲音重合在一起,像是兩個相隔千裡的郵局,在這一刻悄悄對了話。
櫃台後的老人抬頭,看見莉娜手裡的明信片,眼睛亮了亮:“這小太陽,是南邊來的吧?去年有個老郵差寄過一模一樣的,說要等孫子生日,給孩子看看海邊的太陽。”莉娜愣了愣,忽然想起郵差爺爺抽屜裡那遝沒寄出的明信片,原來那些惦念早順著郵局的網線,飄到了北極的雪地裡。她把明信片和光盤遞過去,老人用沾了雪的手指輕輕摸了摸封麵的風箏:“放心,這趟郵車走極光航線,準能趕在生日前到。”
離開郵局時,女孩忽然指著天上喊:“看!風箏!”順著她的指尖望去,一隻金亮色的風箏正飄在冰原上空,尾巴上的星星迎著陽光閃,和攝影機裡極光下的剪影一模一樣。莉娜趕緊舉起相機,鏡頭裡,風箏慢慢飄向光霧紋路的儘頭,竟和牆上光影裡小寶手裡的斷尾風箏漸漸重合,像是那隻在海邊斷掉的風箏,終於順著看不見的線,飛到了北極的天空。
回到木屋時,桌上的冰晶石忽然劇烈地亮起來,玉佩從女孩口袋裡滑出來,落在晶石旁,兩道光影交織著,在牆上投出了漁村的模樣:阿婆正站在煎鍋前,手裡拿著小碟子,往海蠣煎上撒蔥花,窗台上的仙人掌開了朵小小的黃花;郵差爺爺坐在郵局門口,手裡拿著一張明信片,上麵畫著北極的極光,旁邊寫著“老夥計,仙人掌開花了”;而小寶蹲在海邊,手裡舉著一張剛收到的明信片,背麵的冰原極光裡,風箏的尾巴正對著他輕輕晃,像是在說“我來了”。
莉娜的眼淚落在攝影機上,屏幕裡的畫麵和牆上的光影重疊,海蠣煎的“滋啦”聲、明信片的“沙沙”聲、孩子的笑聲混在一起,竟比錄音筆裡的歌聲更動人。他靠在門框上,看著牆上流動的光影,忽然覺得那些藏在日常裡的溫暖,從來都不是孤單的碎片——阿婆的蔥花是給郵差爺爺的牽掛,郵差爺爺的小太陽是給小寶的期待,而他們在北極遇見的光霧和風箏,是這些溫暖跨越山海的回音。
傍晚的時候,他們收拾行李準備離開。女孩把玉佩係在脖子上,冰晶石被莉娜放進背包,外麵裹著那袋沾了光粒的海蠣乾。鎖門時,他回頭望了望木屋,壁爐裡的火光還在跳動,錄音筆放在桌上,屏幕上的波形慢慢平穩,像是在為這場相遇畫個溫柔的句號。
走在冰原上,風又起了,可這次不再冷得刺骨,反而帶著點海蠣煎的鹹香和熱可可的甜暖。女孩忽然停下腳步,從口袋裡掏出一粒海蠣乾,放在雪地上:“給北極留個紀念吧,下次來,說不定能長出海邊的花。”莉娜笑著點頭,把攝影機對準雪地上的海蠣乾,鏡頭裡,光霧慢慢飄過來,在海蠣乾旁留下一道新的紋路,像是個小小的約定。
遠處的極光又亮了起來,金亮色的光帶在天上織成網,網眼裡閃爍著漁村的炊煙、郵局的小太陽、海邊的風箏。他忽然想起老人說的極光航線,或許那些跨越山海的溫暖,從來都不需要具體的路,隻要心裡裝著惦念,風會記住,光會承載,最後在某個星光璀璨的時刻,輕輕落在彼此的心上。
就像此刻,他們踩著光霧的紋路往回走,背包裡的冰晶石還在發著微光,錄音筆裡的歌聲混著北極的風,而千裡之外的漁村裡,小寶正捧著明信片,指著上麵的風箏對阿婆說:“你看,我的風箏飛到北極了!”阿婆笑著摸了摸他的頭,窗台上的仙人掌花開得正好,黃色的花瓣迎著海風,像是在和北極的極光悄悄呼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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